“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到进我会叫你的名字。”一点半，林阳霁坐在周聿白的车内，“哥，去高铁站最多一小时，我们过去也才两点半，夏小满要四点半才到站。”“我知道。”“那你这么早去？”四点，周聿白在出站口来回踱步，林阳霁打着哈欠，“哥，保安一直盯着你，人肯定把你当变态了。”周聿白没理她，她打量着周聿白，“哥，你穿的布鞋啊，你这鞋哪买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刻意买的，夏小满能通过走路声辨认人，周聿白不想被他认出来。四点半，周聿白远远看到探着盲杖走出来的夏小满，他瘦了，黑了，成熟了。头剪短了，周聿白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夏小满，一直到林阳霁上前叫他：“小于哥，这里这里！”周聿白跟着上前接过夏小满手里的行李箱，夏小满一怔，礼貌道：“谢谢。”这人过来的瞬间，夏小满分明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栀子花，桂花，加上橙皮的味道，是巧合吗？林阳霁看了周聿白一眼，介绍道：“这是我同事，我不会开车，他开车来的，车在那边，我们走吧。”夏小满跟着走，莫名的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感注观着他，那人全程没说话，将行李行放后备箱，向林阳霁打眼色，示意夏小满坐副驾驶。林阳霁胡扯道：“小于哥，你坐前面吧，后排堆满了东西，我坐后面。”“不用不用，我坐后面，你坐前面。”林阳霁推着他坐到前面，“坐哪都一样，上车吧。”车门关上，熟悉的香味愈明显，夏小满想起他曾自制的沐浴露，周聿白格外偏爱橙皮的味道，同居的那段时间专门买来材料让夏小满教他制作，夏小满表示不理解，他的浴室摆着一排各种味道的沐浴露，偏爱夏小满随便捣鼓出来的杂货。车上没人说话，周聿白侧过身替夏小满系上安全带，他这一动，香气直往夏小满肺里钻，熟悉到令夏小满颤栗，会是这么巧吗？会是周聿白吗？林阳霁开口打破沉静：“小于哥，你来的时候有人送你吗？你家人放心你一个人出门呀？”夏小满用左手按住右手，右手小拇指抖的厉害，“我没有家人，就我一个。”周聿白扭头看了夏小满一眼，启动车辆拐出停车场，他一个人，师傅呢，他的母亲呢？ 被漂亮男人骗过林阳霁叹了一声：“啊，那你一个人生活啊？”“嗯。”
“你太不容易了。”夏小满笑笑：“还好，习惯了，我们现在去哪？”周聿白提前帮夏小满订好了酒店，他自己的房间在小满隔壁，林阳霁这个中间人只能努力替他哥办事：“先去酒店，今晚早点休息，明早我……我们再来接你。”“谢谢，麻烦你们了。”周聿白有几百个问题想要问夏小满，为什么只剩他一个人，两位师傅，张谷蕊，他们都生了什么，又为什么回运城，为什么答应参加app上线布会。林阳霁向周聿白保证她跟夏小满提起过app创始人是周聿白，而夏小满则是在考虑几天后决定前往参加，所以，他知道明天的布会现场他会见周聿白。他的目的是什么，周聿白想不明白，现在的他不能开口，害怕他一开口夏小满再次逃离。有林阳霁在倒也不怕冷场，她跟夏小满聊得欢，从天气聊天运气这几年的变化，“便民服务越做越好了，对了，市区开了一家盲人影院，你在这里多玩几天，可以去体验下。”夏小满扣着手指，想起周聿白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着电影里炙热的情话，嘴角浮起苦笑，“好啊，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的。”到酒店，周聿白拎起夏小满的行李箱走在前面，夏小满向他道谢：“谢谢。”没有得到回应，夏小满停顿几秒跟上，小声询问林阳霁：“你同事是不是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啊？”林阳霁尴尬着咬牙解释：“不是，他不是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其实他是聋哑人。”哥到底搞什么嘛，非得来接夏小满，接到又全程不说话，害她一个人顶着山大的压力绞尽脑汁套夏小满的话，哥倒好，一声不吭。前面拎着箱子的周聿白脚步一滞，聋哑？送夏小满回房间，林阳霁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我同事刚好住你隔壁，你有事可以找他。”“好，谢谢。”夏小满知道周聿白站在门口，他能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但他不敢确定他是不是周聿白。看着夏小满关上门，周聿白一个眼神递给林阳霁：“跟我进来。”林阳霁双手合十：“罪过罪过，我不是有意欺骗夏小满的，佛祖若是怪罪，那就怪我哥吧，是他让我干的，让他胖十斤，不，二十斤！”周聿白关上门，“明天的座位怎么安排？”林阳霁点开座位图：“你坐布位的正中间，你旁边是两位工程师，我在你左手边的第三个位置……”“说重点。”“好好好，说重点，夏小满坐来宾位第一排正中间，正好与你相对。”“可以。”林阳霁嘀咕：“那不然呢，你还想把人安排在你身边啊，那你不穿帮了吗？你一讲话他就知道你在旁边，而你，眼睛又不瞎，你还想装成没看见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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