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拧了一把衣摆上的水,靠在树上休息:“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啪!”姜凌一巴掌打在他后背上。
“你干什么?!”
姜凌面无表情的伸出手,上面是一只被拍扁的大虫子。
杨平不自在的道了声谢,这鬼地方虫子太多了,咬一口疼好几天,前几天主将郑将军不知道被什么虫子咬了一口,发起高热。
随军的军医不让他继续前行,否则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没办法只能留下几个士兵,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搭起营帐休息,由杜冲带领将士继续前行。
越往前行越难走,到处都是藤蔓,连当地的人都没来过这里。
先锋军不得不拿刀砍掉藤蔓,清理出一条路来。
穿过一座樟树林,前面豁然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到了!我们到了!”杨平和姜凌率先跑过去,只见前面出现一条河,河面足有三十丈宽,河水湍急,这应当就是大启与南召的分界线澜沧江。
对面就是南召了!
杜冲挠着脸上的蚊子包骂了句脏话:“可算他妈到了,再不到老子都喂蚊子了!”
杨平:“将军,咱们怎么渡过这条江啊?”
近二十万的军队,造船渡过去肯定不行,且不说费时费力,还有辎重车和重炮怎么办?
杜冲掐着腰道:“建桥渡过去!”
“建桥?”杨平和姜凌同时开口,这么宽的河,水流又这么湍急,怎么架桥啊?
杜冲大手一挥,“先在此安营扎寨,等后面的辎重车到了再说。”
休息的时候,姜凌拿着望远镜攀爬到树上朝南召国瞭望。
从这里能看见南诏国最近的一座城,名叫北亩这里有重兵把守。
“哎,给我看看。”杨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了上来,坐在他旁边的树杈上。
姜凌把望远镜递给他。
杨平看了一会,“啧啧,这南召士兵的装备也忒寒酸了,手里拿着那是戟?咱们都淘汰多少年了。”
“长治三年。”姜凌道。
“什么?”
“铁戟是长治三年淘汰的,改换成现在的精钢矛和精钢刀。”
更换的原因是,铁戟太过沉重,不适合在战场上拼杀,而且铁器易生锈不易保存,锈蚀过的戟也很难打磨。
杨平吧唧着嘴,心想这小子真能显摆,谁还不知道是长治三年换的。自己跟着外祖父舞刀弄戟的时候,他还撒尿和泥呢,跟谁装大尾巴狼。
“听说南召兵弓箭用的不错,不知道跟咱们的兵比起来怎么样。”
“杜将军说后面的辎重车上载着造桥的工具,你说这么宽的河,咱们多久能造好?”
“也不知道这桥能不能禁得住马车,车上可拉着重炮呢……姜凌,我跟你说话呢!”
杨平放下望远镜一回头,只见姜凌脸上苍白,身体克制不住的打着哆嗦,指了指他的腿边。
杨平放眼望去,只见一条灰黑色的五步蛇正在在蜿蜒的向上爬,已经爬道了姜凌的裤腿上。
这蛇前几日两人都见过,一个士兵被咬后,没出半日就毒发身亡了!
一瞬间他头发都炸起来了,差点直接从树上跳下去。这树有七八丈高,若真跳下去,不死也摔得残。
杨平抓着树干稳住心神道:“你,你你别动,我帮你把蛇挑开!”
姜凌喉结滑动微微点了点头,杨平慢慢抽出腰间的佩刀,一点点靠近那条蛇。
这条五步蛇似乎也察觉出危险,蛇头微微探起,嘴里频繁的吐露着芯子。
就在蛇即将攻击的一瞬间,杨平以迅雷之势砍向蛇头,姜凌反应更迅速,踢开蛇身,拉住杨平二人一起滑下了树。
“没事吧?”
“你没事吧!”
落地后二人同时询问对方,姜凌摇了摇头,杨平瘫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谢谢你。”
“甭谢我,本将军日行一善,过几天打仗的时候,多让我几个人头就成了。”
姜凌眼底露出笑意,伸手把他拉起来:“好。”
大军驻扎的第三日,辎重车才缓缓赶来,因为这条路实在太难行,几乎全靠士兵们拿脚踩出来的。
辎重车上除了满载着粮草,还有几条几十丈长的精铁链和造船、造桥需要的工具,以及随车来的工部的几位员外郎。
之前大伙还好奇,打仗皇上派工部的人来干嘛?没想到在这等着呢,要不说皇上英明,未卜先知将所有的事都预料到了。
宋玉竹哪里未卜先知,他事先在地图上考察了好几遍,见攻打南召必须过江,才定下这个方案。
士兵们先修造十艘小船,牵引绳子过去,量好水面的宽度后,再由工部员外郎负责画图设计。
近二十万大军同时施工,没用上五日,一条可以通行马车的桥便稳稳的立在了澜沧江上!
此时南召国依旧不知道大启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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