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啊!”季怀邈惊呼一声,架住阮林的胳膊,忙回头看窗看门。还好阮争先的呼噜声没断,季怀邈的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被制止的阮林老大不高兴地仰头看季怀邈,眼睛亮,眼神迷茫。季怀邈抱住他,贴着他左耳边哄:“今天不行,宝贝,饶了我吧。”阮林在他颈窝拱,耐不住似的,出口的声音打了哭腔:“我想你啊,天天见不到你,好多年都没见你了。”季怀邈亲他耳朵,在他左耳留下感觉和声响。脑袋里的声音在吵架,最后,季怀邈轻叹口气:“我不走了,咱们睡觉。”阮林窝在季怀邈怀里,这拱拱那蹭蹭,把季怀邈蹭得浑身冒火,最后打了下他的pi股。双腿双脚缠住季怀邈,阮林笑起来:“哥,我喜欢你。”被阮林折腾地一点没脾气的季怀邈捏住阮林的鼻尖,他的手带了凉意,阮林张嘴含住他的手指。季怀邈搂紧他,亲他。在阮争先不住的呼噜声里,两个年轻人在窄小的床上说着爱意,不知夜已深。这是季怀邈第二次因为非工作原因夜不归宿了。虽然他昨晚跟姥姥说了不用等,但没回去和夜里两点回去,这是两码事。姥姥火急火燎跑到阮家的小院里,把一家人全都吵醒了。阮争先的鼾声戛然而止,季怀邈也从好梦中惊醒。阮林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压着左耳,睡得正香。季怀邈从他腰上把手撤回来,慢慢下了床,再把被子给阮林盖好。他披上外套就走出门,阮争先坐在床上正犯迷糊,看见衣冠不整的他吓了一跳,从床上跳起来。季怀邈抱歉地跟阮争先道歉,又赶快走出去止住姥姥的喊叫声。姥姥大呼着气:“哎哟,好家伙,你咋跑这儿了,给我吓的,差点给小顾打电话了。”“我一大活人,丢不了,姥姥。”季怀邈劝她。姥姥看他神色放松,虽然头发乱翘,心倒是踏实了。这时,阮家人除了阮林都爬起来到院子里,一样不解地看着季怀邈。这一大清早的,这小院真是热闹极了。季怀邈大脑飞速运转着,他双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清清嗓子,开发布会似的:“昨天扣子喝多了,我去接他,怕他不舒服,就跟这儿借住了一宿。”“哦。”阮争先先应声。这理由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但阮家这不还有三个人呢么。林育敏一听阮林喝多了,转身就要去看看,季怀邈拉住她:“阿姨,昨晚睡得迟,让扣子多睡会儿。”这语气,听着比亲妈还心疼人呢。
一场小风波就这么被季怀邈糊弄过去了,姥姥像小时候一样临走时骂他:“早点回家,尽想着瞎晃!”季怀邈赶紧认怂答应,小跑着回了阮林房间,关上门。阮林其实已经醒了,然后躲在被窝里听动静。等季怀邈进来之后,阮林笑得直颤,季怀邈钻进被窝里抱住他,说:“快给我暖暖。”这样的场景,在他们童年时,时有发生。俩人一起闯祸,季怀邈顶锅的时候多。大人们也知道始作俑者一准是阮林,但是又不会真责罚他俩,季怀邈站出来了,他们也就索性给个台阶。就像今天,大家循着惯性没有细想这事,但细想的人一定会觉得前前后后一些事,透着奇怪。季怀邈小声说:“我真得走了,姥姥快发火了。”阮林点着头,可胳膊还箍在季怀邈腰上不放。季怀邈不敢动静闹太大,又怕阮家突然闯进来,只能握住阮林的胳膊推了推。“你白天干什么啊?”季怀邈边起身边问。阮林的目光追着季怀邈,回答:“上午收拾民宿,下午去店里帮忙。”“晚上呢?有空吗?”季怀邈一边套裤子一边问。阮林坐直了:“有啊,你要请我吃饭吗?”季怀邈回身看他,阮林一脸的期待,季怀邈没忍住,快速地啄了下他的嘴唇。“我中午得上我小舅那儿,不然中午就去接你吃饭。你等我给你信儿啊,能早点咱们就早点出去转转。”季怀邈披上外套,捏了捏阮林的脸。曾经偶然触碰时的触感让季怀邈不断回味,如今他拥有了想碰就碰的特权,一样爱不释手。“听话。”季怀邈又吻住他。阮林这一天过得心里跟被猫抓了似的。他的飞行员男朋友明天又要去上班了,而且听说将近一周他排班都是外站过夜,换句话说就是见不到他。这么一想,阮林叹了口气。飞行员的生活是漂泊,作为飞行员的家属,阮林的心也在跟着流浪。季怀邈早上吃完饭,和许虎成发了个消息,要和他见面聊聊。姥姥听他又要出门,一惊:“你又要去找扣子呢?”季怀邈摆手:“不是,我去和虎子说点事儿。”“虎子?”姥姥更不明白了,“哎哟,你跟他还能有事儿?”季怀邈轻按住姥姥的肩膀:“姥啊,你就消停地该干啥干啥,我没啥大事。”姥姥将信将疑地看他,最后没说什么,让他走了。季怀邈从小卖部买了包烟,见着许虎成,取出一根烟递给他,作势还要给他点烟。这许虎成可不敢当,抬手挡了下:“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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