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纾俞哪里舍得,立刻就想抽手。可是冉寻使了力气,一时间难以挣扎,她小声反抗,不要,冉寻,你松开我好不好?明明是我错了。她始终认为,一切遗憾的开端是由她而起。冉寻忽然紧紧抱住她。手臂用力,在不算宽敞的沙发间,两个人的距离一瞬间被压缩到极限。你没错。她闷声回应,在我心里,纾纾的所有选择都没错。错的只会是除了游纾俞外的人,包括曾经的她。错的该是游儒畸形的观念,是游盈违背伦理的举止。是她们总要费上比寻常情侣足一倍的努力,才敢于在阳光下散步牵手的过往。或许还有被界定好的未来。但冉寻相信之后不会再是这样。一切都阴差阳错,还好如今她们又再度重逢。她们还有很多时间,一定足够弥补旧日,不留遗憾。冉寻又牵起了游纾俞的手。女人好像被她的拥抱软化,指骨松懈,朝她袒露出细腻柔软,微微沁出冷汗的掌心。她垂头吻了一下,游纾俞低哼出声,墨眸顿时盛润水汽。这也是个敏感点。只单纯对上视线,冉寻就明白女人想说什么,无非是羞赧推拒的话。她变本加厉,伸出舌尖舔了一口,接续绵密的吻。游纾俞被攫住手,整个人又被冉寻搂在怀里,挣扎不开。只好紧咬住唇,不发出奇怪的声音。要接吻吗?小猫凑了过来,伸脸嗅嗅。眸底清澈,却将她的呼吸连带平稳心跳一并掳走。游纾俞默然几秒,喉咙不太明显地滚动一下,目光飞快掠过冉寻的唇。嗯。冉寻摘掉她的眼镜,极温柔地衔住了她的唇。湿软掠过唇畔, 激起电流般的微栗。她们仿佛倒退回恋爱初学者的境地,稍微再亲昵一点的行径都变得磕绊。可正待更进一步时,有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后退。呼吸都是乱的, 却很认真,询问她的感受,纾纾, 你是不是还难受着,我们改日吧?游纾俞倾身过去。环住对方脖颈,抵在她耳边,今天已经可以了。脸颊晕染绯意, 嗓音轻到近乎不可闻。
你想的话, 我愿意。她竟可耻地在这短暂分开的几秒,生出些许不知足的饕然。这谁招架得住。冉寻呼吸发烫,被游纾俞的模样勾得情难自已。她想, 明明白天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坐她旁边,只会淡声说嗯、都随你的人, 此刻怎么像蜜一样甜。想再逗逗,冉寻手心覆住游纾俞的小腹,咬着她耳朵问:刚才怎么不说?我懂了,原来纾纾刚才还想我这样揉一揉。游纾俞本来就瘦,被她这么一碰,身躯顿时像单薄叶片一样轻颤。她睫毛湿润,勉强压下想哼出声的欲望, 主动去吻冉寻。堵住那些让她又羞又气的话。这次两个人都没办法再维持矜持体面。短暂分开一个多月, 却连对方呼吸换气的节律都熟稔于心。冉寻揽住游纾俞的腰, 手稍向上探,就没进轻薄的丝质衬衫里。亲昵实在太仓促, 卧室只在五步之遥的方向,但是没人愿意劳师动众换个房间。以至于冉寻担心,女人看上去白皙又容易留下痕迹的肌肤,会不会被沙发的粗糙料子划到。她把自己平素抱的抱枕垫在了游纾俞腰际处。俯身下去,用亲吻融化已经泥泞陷软的人。素来规整束起的长发四散,颈侧染上酡红,双手无力地想撑起,但早就被卸干力气。跌下高岭的人,眸子氤氲湿润,嗓音如融化的细雪。游纾俞被她欺负得不得已,却舍不得弄疼她。拉住她的睡衣领口,亦或发丝,总让她想起女人前几天摸小猫时的温柔力度。可她犹不知足。在游纾俞半阖双眼之际,冉寻抵在她耳边,嗓音柔缓:这次你坚持了好久呀。姐姐。游纾俞紧咬住唇。因这一个不恰场合的称谓,她霎时从重重铺设的柔软云端跌落。难为情到极点,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流淌。只好埋进冉寻怀里,咬住她肩侧睡裙一角。她想,不该是这样的。至少她预想的场合,不会是这样。冉寻去洗了个手,有些意犹未尽,可惜,回来的时候,她看见游纾俞已经坐了起来。一颗一颗系好扣子,掩住春光,又抽了几张湿纸巾,矮身擦沙发上的痕迹。脖颈处的淡粉还没有褪,听见冉寻来了,竟也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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