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认识到问题严重性,但坚决不改。听筒里沉默良久。大概是六年多没和冉寻拌嘴,此刻冉彭有点反应不过来。回国之后也不着家,还得去别人的婚礼现场抓你。他竟叹息一声,现在又去哪儿了?本来想一起吃顿晚餐,现在饭菜都凉了。我在宁漳呢,和我女朋友一起。冉寻很诚实。游纾俞恰好在这时走出浴室,看见冉寻在和别人打电话,脚步声放轻。素来寡淡的人穿一条桃色睡裙,衬得肤色愈发清透白皙,可惜裙摆太短,她勉强扯着才不暴露。冉寻边敷衍着通话对面的冉彭,边走过去,下颔枕在女人肩窝处,撒娇似地搂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身。游纾俞听见近在咫尺的地方,传出一声严肃的把电话给她,我和她聊聊。冉寻不想让冉彭欺负人,可游纾俞却已经望向她。像是推断出她正在和谁交谈,朝她轻点头,示意自己可以。伯父,您好。游纾俞接过手机,抵在耳边,礼貌开口问候。我叫游纾俞。表面游刃有余,可只有冉寻清楚,女人胸口正不易察觉地起伏着,频率不似寻常。冉寻怜惜又心疼,正想着直接把手机抢回来算了,却听见冉彭沉默几秒,出声:小游,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她第一次听见她爸发出这种声音。音量降低,透出点温和儒雅。硬要描述的话,就是中老年男人忽然夹了起来。游纾俞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条理清晰,叙述平缓,没有过多外露,却句句说到关键之处。虽然离开嘉大,但夏天结束就能在宁漳这边稳定下来。说到这里,她话音稍顿。看一眼身边人,也足够承担冉寻的一切花销。冉寻实在没忍住,偷亲了女人一下。心想,这可怨不得冉彭忽然和颜悦色,实在是游纾俞太讨人喜欢。谦逊温和,单从遣词造句和咬字习惯,就给人正经端庄的印象。更别提规划明确,而且,还想一辈子养着她。游纾俞眼睫翩跹,无暇管冉寻动手动脚。她严阵以待,还要分神思索冉彭后面抛给她的问题。冉彭也知道最近游家日薄西山的一系列事,但没提,只是问了游纾俞几句日后打算,还有她和冉寻结识的细节。游纾俞滴水不露,一一应答。最后轻声开口:我是在七年前遇到冉寻的,一见钟情。冉寻忙把电话抢回来,打断,之后是付费内容,就不在电话里详说了。她可不能便宜了冉彭,万一听完她们的故事之后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详谈?冉彭面对她也不夹了,听不出是喜是怒。带小游一起。冉寻屏住呼吸,她从没有这样一刻怀疑过,她爸被夺舍了。也可能是最近手头紧,没钱住院吓她了。心跳飞快,她矜持回一句:再说吧,我得听我女朋友的。挂断通话,冉寻把手机甩到沙发里,再去看游纾俞,发觉对方已然耳根温红。像是没预料到,她在家人面前竟直接那样称呼她。冉寻才不管这些细节,揽着女人到沙发上,抱她到自己腿间。她给游纾俞的睡裙长度实在太清凉,又是吊带款式,这个姿势,大片的旖旎风光袒露。更别提肌肤相亲摩挲,无言酝酿热意。对方羞得抬不起头,本能想挣扎,却被冉寻一句委委屈屈的你说过都依我的逼回去。姐姐。她难得乖巧。这样的视角之下,游纾俞墨发湿润,双眸仍氤氲着浴后水汽,穿着勾人,与刚才冷静陈述的模样判若两人。诱人却不自知,低声唤她的名字。让她放她下来,不要在这里,去卧室。冉寻却已经被恶劣的心思淹没了。衔住游纾俞的耳垂,发觉女人被她困在怀里的蝴蝶骨悄然震颤起来。今晚,你要不要自己动?她出声问。游纾俞再也听不下去, 低头,以唇封住冉寻余下的话。睡裙下摆却被挑开,比体温要凉的指尖霎时探入。用着如往常演奏那般温柔触键的力度, 不让她觉得冒犯,却无意点起温炙的火。冉寻本就是一心二用的好手,吻得人气喘, 边还有闲心直入主题。深谙示弱计策,纾纾,我累。可怜可怜弹了一天婚礼进行曲的我,好不好?游纾俞扶上她肩, 隐忍地抿唇。在对方升温到仿佛有了实体的灼灼目光下, 她无所遁形。本意用来遮羞的睡裙,此刻已变成拨乱她自尊的罪魁祸首。冉寻后倚在沙发靠背上,呼吸稍缓。她被忽然而至的, 潮湿闷热的夏裹挟,陷入无从抽离的沼泽, 温度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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