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的地方,熬个几年也能回到城市里当上干部,运气不好的去到天气恶劣比如流仙玛的地方,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能毫发无损没有任何后遗症的结束支教工作,那真是太考验自身的身体素质。
且这地方就算只有村支书桑吉一家有电话又如何,大雪封山,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就算能联系到镇上也没用。
时清臣闭上眼,微微叹了口气。
尽管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些轻微的焦虑,但时清臣依然为自己加油打气,撑起疲惫沉重的身体走入了教室里,往常都是站着与学生们讲课的,现在已经到了坐着讲课都觉得无法撑下去的地步。时清臣看着坐在下面的学生们,有的无心上课,想着放学后与好朋友去哪儿疯;有的睁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生怕错过老师讲的任何一个字,拼了命般地想要吸取更多知识。面对这些如山泉水般还要单纯美好的孩子,他又怎能再拖延教学进度。
直到他再次从椅子上跌倒无法起身时,看着围过来的学生们,一股油然而生的无力感瞬间淹没了他整个人。
他从自己的宿舍里醒来,望着从厨房搬过来的火炉,里面正烧着牛粪与柴火,刺鼻的味道顺着烟囱往外排,一时之间竟又开始魂游天外。
村支书桑吉大步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水。
看到时清臣醒了,充满风霜痕迹的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他坐到床边,将水杯递给时清臣,又用手挠了挠脑袋。他心中藏不住事,虽然潜意识里明白说出来后会令时清臣不愉快,但憋在心里会让他更加不好受。
时清臣润了润嗓子,撇着桑吉的样子,不免想笑,与其等着对方纠结别扭地说出来,不如他主动问起。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有了时清臣的同意,桑吉也就不再憋着,开口道:“老师您得了重感冒,还在发着烧,我组织了村民一起将路清了出来,青绕开着摩托车去镇上开了药,回来喂您吃了药,现在好点了吗?”
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时清臣望着他更加纠结的样子,忽然有些想笑,可细细一回味这话里的意思,又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信息充斥在脑海里。隔了两分钟,时清臣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回道:“谢谢你们了,你们这是开了多久的路?”
桑吉低下头:“也没有多长时间。”
桑吉心里依然有话要说。
时清臣突然握住桑吉粗糙的手,可自己冰冷的手接触到桑吉温暖的手时,那不合时宜的落差感还是让时清臣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桑吉微微抬头:“没有。”
正待时清臣继续追问,青绕单手捧着牛粪和柴火篮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轻声道:“他想说的是,老师如果身体不舒服,可以在家休息的,什么时候病好了就什么时候上课。我们山里的孩子没有这么多要求的,这么多年来,老师总共也就只有几个,很少会有老师受得了这边的天气,只要有老师愿意给我们上课,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桑吉面带愧意看着时清臣:“对不起啊老师,我们这里没有大城市里的条件,让您受苦了。”
时清臣一愣。
他在脑海中想象着村民团结一心在寒冷的天气中拿起铲子一下又一下地铲着雪的样子,桑吉在一边手忙脚乱地指挥着,青绕带着众人的期盼上了路,山路湿滑,天气冰冷,鼻子呼出来的热气瞬间都成了冰,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多少人力才把药买了回来,他还没说一声辛苦,现在他们却跟自己说着抱歉的话。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的观念与他们有很大不同。当地人盘踞在此地几百甚至上千年之久,他们面对强而有力的外民族,只能逃到此处生活,自己的宗教信念早已根深蒂固,却依然对着外人有一种淳朴又真挚的感情,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外人。
而时清臣还在计算着这里面的人情偿还等一些现实问题。
顿时高下立现。
时清臣不由得在心中自嘲:什么大城市里的生活条件好,思想都潜移默化的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还不如来到这一方小世界,看天地,就是看到了自己。
青绕添着柴火,桑吉在一旁将手伸进来取暖,时清臣又陷入到了沉思里,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回道:“我是一名老师,不管学生想不想要学习,我都要把课上满的。”
桑吉嚷嚷道:“老师,你都生病了,为什么还这么拼命?你家人不会担心吗?我记得你有一台手机,为什么都不见你用?你可以打电话给县上的领导说你生病了需要支援,他们就会派医护人员下来了。”
青绕看着激动的村支书,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时清臣看着一动一静的两个人,也是欲言又止。
青绕转头一看时清臣落寞的神色,随即回头对桑吉道:“你不是说要去曲麦家帮忙的吗?”
桑吉一拍脑门:“哦哦对,今天他家牛丢了。老师,你好好休息,上课的事情真不着急。我就先出去了。”
桑吉出去后,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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