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去两天都没得到殷宁的回复。周密的科目考得早,这两天也没去上班。才刚入职就缺勤,唯一有可能的客户如今也表现得对他兴致缺缺,收拾好东西走出考场,他便开始想下次去会所要怎么说。经理肯定会问,纵使对他报以诸多肯定,如果最后的表现不尽人意,恐怕又是被辞退的结果。经历过家教的失败,周密不想在这个地方又跌倒一次。正想如何是好,手机开机,稍等半分钟找到信号,弹出新消息。周密悲观地认为是推送,打算直接点掉,打开发现竟是殷宁的回复。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找个墙角靠着,捏紧手机仔细阅读。“好呀,具体什么时候?”几个字,一秒钟就能读完,他却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斟酌着回答:“不在会所里,在旗下的酒吧。”周密发来的店名和地址,殷宁并不陌生。会所主打私密和常客,旗下也有公开面向散客的场所。那个酒吧开在会所对面,卡座的客人需要几个男人热热场子时,这边的人也会过去。暑期将至,有些高校早已放假,温度也愈渐暖和起来,即将进入旺季,酒吧便趁热推出活动。上次孟安怡过来,感觉她不太适应包厢的环境,也许换到酒吧,热闹一点反而会更自在。殷宁便将消息合并转发给她。她好像住在网上,总是回复很快。“你什么时候加的他们好友,我怎么没有?”她先问,“而且这都两天前的消息了!”“这几天忙,才看到。”殷宁哄她道,却没有解释好友的问题。殷宁最近的项目事务繁杂,孟柏延又到外地出差,几乎所有合作的事情都是她一人在拿主意,遇到实在没办法独自拍板的问题,还得给他打电话。最近交上来的项目方案,烂得殷宁刚打开看了几眼就差点被气到脑淤血,恨不得去人事调简历,看看他们是不是突然招了一批外行进公司,别说社交了,就连睡觉都恨不得在公司。不过冷静下来后,殷宁又自我安慰,方案都是虚的,就算她发话让人改进,以下面某些人在别的公司培养出的陋习,恐怕优化的也不是执行步骤和逻辑,而是仅仅交上来一份更精美的ppt,好与坏不过走个过场。反正等到真正谈合作,再有诚意的方案都比不过酒桌上直接打一圈。许特助看出殷宁的心烦意乱,帮她推掉许多不重要的私下约见,隔一两个小时就来送次茶水,顺便确认她的情况。等到终于有时间理会其他琐事,殷宁才从角标99+的红点里找到周密的消息。以前她有强迫症,必须清空所有未读,工作之后这个习惯被强行治好了,实在是看不过来。“我这段时间没空诶。”孟安怡却说,“已经和朋友约好去旅游了,后天下午的飞机。”她闲不住,以前与朋友玩,自从她们迷恋上男模还总不带她一起,就开始频繁骚扰孟柏延,他这次出差也颇有躲她几天的目的。殷宁打趣道:“怎么,她们愿意戒男色了?”“索然无味了嘛。”孟安怡回答,“国内的玩够,打算去搞国外的男色。”面对周密时还要躲在殷宁身后说话,回到网上她又开始“裤裤飞飞”。“反正要是觉得没意思,我也可以自己去逛街呀,那边的东西便宜。”孟安怡补充。既然她已有安排,殷宁只好说:“好吧,那祝你玩得开心,这边我就一个人去了。”这句话令孟安怡捉到重点。“诶——姐姐。”她发来惊讶又八卦的表情,“你对那个周密好像蛮有好感的耶,我感觉他那天看你的眼神也很有戏哦。”殷宁对此也不避讳:“如果处得来的话就消遣一下呗。”与殷照分开后的这一年,她几乎没有再谈过几次正式公开的恋情,但是身边也从未少过陪伴。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她工作忙起来顾不上人家,对方也就知趣地告辞,双方都不需要过多解释。她想,对周密大概也差不多。确认好时间,周密转头便将殷宁会来的消息告知经理。都说时尚圈的座位有讲究,酒吧也同样如此。
哪些客人互相不对付,卡座尽量离远一些;哪些客人要面子,排场必须给足;哪些客人喜低调,有固定的位置;还有哪些客人好攀比,离得近才能刺激消费……都是学问。听说殷宁是一个人来,经理想了想,便把她安排到了大厅的位置。虽然不是单独卡座,但是桌上也都是些有来往的熟人,凑在一起才热闹。殷宁看了眼名单,对这个安排并无异议,就这样说定。车子开到酒吧附近时,门口已经排起长队。生意火爆的时候限流,等候程度不亚于各大游乐园的热门项目。抵达前几分钟,殷宁给周密发了消息,他在门口等着,一眼认出了她的车牌,领她通道进入,司机则在保安的引导下将车停到会群的停车场。舞池的轰鸣将头顶和脚下震得颤抖,这条绿色的安全长廊,让殷宁恍惚走在谁的声带里似的。尽头处豁然开朗,衣着靓丽的男男女女尽情热舞,奶油味的空气清新剂驱走几分空气里的酒精。高大的安保在店里不断巡逻穿梭,保证客人们在尽兴的同时又不会被醉鬼骚扰。殷宁到得晚,位置里已经有几个人,两叁个空酒瓶,没少喝。她们正玩游戏,见到殷宁来,也自来熟地拉她入座。“一起呀。”殷宁入场前将包寄存到了保险柜,手里只有个手机,坐下后问:“你们在玩什么?”“十点半,会吗?”最近的女生问。这么多年了,夜店酒桌上的游戏还是那么老几样,殷宁笑着点头:“会。”省得她们介绍规则,这局结束,输家身边的男模替她喝了罚酒,这局算上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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