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里。
“讨厌,运气真差。”陈欢贺闷闷不乐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错误估算放假时的塞车路况,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他就没赶上。
乡下地界好归好,就是地方太偏,车次太少,错过定点的一班车,等下一班再来,得干坐整整两个小时呢。
陈欢贺抬头看了一眼正头顶上的大太阳,郁闷得直叹气。
要是车站路边上,能遇见开车回家的同村人就好了,陈欢贺暗搓搓祈祷,然后背着包往去乡下方向的道上走,准备沿路碰碰运气。
再不济,他也可以在下一班车过来的时候中途上车,但那是他预想中最差最差最差的结果了。
陈欢贺顺着一段平路大道走了大概有20分钟,人就有些木了,他低估了自己的体力,也高估了自己的幸运值。
“啊……不会吧,不会吧,该不会真的要走到两个小时,我才能坐上车吧。”陈欢贺泄气道,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一时之间,动了想要原路返回车站的念头。
“是西村的小娃儿吗?”一个不太肯定的浑厚男声,夹在自陈欢贺身后响起的柴油摩托车噪音里传过来。
“阿叔,真是谢谢你啦。”陈欢贺从后背环抱住骑摩托车的乡下壮汉,真心实意地感谢道。
“哎,不用不用,我也是看着你面熟,这才停下来问你一问的。”前座处把着摩托车龙头的高大中年男人如是说道。
涉世未深的少年全然没有留意到中年男人的言外之意,也没有细究对方到底是怎么在他后面骑过来,光看背影就认出人来的。
“那我更得感谢阿叔的好心了,居然还是特意停下来问的我,谢谢你啦,阿叔!”陈欢贺笑呵呵地坐在后座,中年男人的腰身过于雄健,身上的肌肉饱满硬实,很有分量,让他抱的有些吃力。
这个阿叔该不会是公畜吧,陈欢贺后知后觉地在中年男人发汗的阔背上嗅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体汗臭味。
由于体味的发散性过分厚重,即便是处在飞驰中的摩托车都没能驱散掉它,反而是扑头盖脸地猛灌进了陈欢贺的鼻腔里,避都避不开。
意识到有些不对头的陈欢贺,心脏立刻紧张地跳动起来。
公畜,是一种只在纯男性群体里诞生出来的特殊化性别。
在很早很早以前,经历了天灾饥荒的突然变故后,人类的总计数量骤降,那时为了延续留存,也不知道古早时候的人具体是用了什么违逆伦理的方法,公畜就此出现了。
他们普遍身强体健,幼年时就有很明显区别于普通人的特点,生命力顽强耐活,不容易流产早夭,性能力早熟,还会因为父辈公种的遗传,自带着某些事情上的天赋。
打比如,公畜父辈的公种如果是马,那这个人的脚力肯定就很不错,如果是牛,那他的力气就不会差。
时令变迁,现如今公畜在人人都能吃饱喝足的年代里,反而没以前那么受人们看重了。
更由于他们自带其公畜类别的体貌特征,和远超于普通男性几倍的性交繁殖欲望,导致在某段贞操观念尤为保守的时间里,遭受到了大量异样的歧视偏见。
陈欢贺对公畜这一群体是没什么偏见的,但耐不住从小到大,有思想不开明的大人会在他周遭嚼舌根。
什么哪家哪家的公畜脏啊,不爱干净,撒的热尿也带骚腥发情味,一天天澡堂子也不进,尽偷摸瞧小姑娘和小双性,娶了老婆就更不得了了,恨不得天天在家把人往床上带,大股大股的荤精把老婆肚子都射大了,巴不得要把老婆栓他们那根公畜鸡巴上,给他们下小崽儿。
当时有两个参与说闲话最多的人,一个是和陈欢贺同小区里的寡妇人妻,一个是和陈欢贺同单元楼里的大龄处子双性。
前者因为遭受过婚后家暴,于是迁怒于公畜过于男性化的体貌特征,后者因为家教古板严苛,保守到一次恋爱也没正经谈过,所以生活中潜意识对自带淫性色彩的公畜厌恶至极。
某天小区里来了一对健壮威猛的公畜兄弟,被两人口头上泼了不少脏水污事,没过多久,寡妇人妻就大了肚子,也不知道是怀了谁的种,大龄双性也不怎么出门了,但是同栋楼里的邻居天天能听见她在家里让人肏得哭叫求饶的淫言浪语,骚的不行,后面也挺起了个孕肚,夜里的声音还是一天都没消停,让附近的住户都颇有微词。
再然后,公畜兄弟和寡妇人妻、大龄双性在同一天里搬走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留下的话题根子让小区其他人嚼了大半年。
陈欢贺的爸妈也拿这个说教过陈欢贺,说就因为他是双性人,更加需要注意避着公畜。
还刻板印象地认为,公畜脏污,尿泡尿都能引诱双性发情,要是陈欢贺被公畜盯上了,强奸交媾是免不了的,真要怀上了公畜的种,按他家的正派作风,陈欢贺就算不愿意也得嫁给人家当老婆。
想到这里,陈欢贺回过神来,已经是心生悔意,隐隐作怕。
“小娃儿,一会儿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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