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称兄道弟,好!这些我都不说什么!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一次次都在是逼红巾帮、逼你原先最亲近的兄弟让步……在你眼里,是不是他们所有人都比我约翰重要?!”
威廉猛地拽着约翰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惊得麦克立即喊了一声“威廉”。而近得呼吸相闻的二人却似两头愤怒的雄狮毫不相让地瞪着对方。
“我他妈不在乎你?我他妈不把你当兄弟?!”威廉也是气急了,“约翰·克劳尔,你他妈摸摸你自己的良心!我要不在乎你,我明知道是你找的飞车党我瞒着周礼!我要不在乎你,你他妈当年对安吉尔做的事我从来都没提过一句!他怎么成了叛徒,他怎么命丧谷底,你他妈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犹如一声惊雷,一下子将约翰和麦克同时镇住。
久违的老友聚会最后有些不欢而散的意思。虽然两人的怒火就像拍岸的巨浪,来时轰轰烈烈,再落下时,已风平浪静。
再然后就是许久的沉默。一层窗户纸的捅破似乎让在场的每个人不知所措。
威廉也是不太清醒了。他没想让局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越是自己亲近信重的人,他越是忍受不了他们的隐瞒和欺骗,更别提利用和背叛。
尤其是约翰。威廉身边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不少,但真被他划进兄弟行列的,其实也只有约翰。哪怕他们都随着年纪增长变得面目全非了,这也是他过命的兄弟。
可他也说了,到底是面目全非。
威廉偶尔也会想,他要是做个纯粹的中间人就好了。就冲一个目标,城市和平也好,名利金钱也罢,他会过得一身轻松,而不像现在,深陷泥淖,恩恩怨怨,公私难分。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找的,他当年不是没有预想过。只是伤不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知道这么疼。
后来威廉和约翰都没有再说什么,而麦克也适时地提出,该送威廉回去了。
车上,麦克和威廉一前一后坐在对角线。沉默让封闭的车厢比深夜的城市更寂静,然而这种寂静不会给人安宁,反而会放大他们对彼此关注的敏感神经。
威廉看向后视镜,里头倒映着麦克的半张脸。他看起来冷静而又沉稳。
“我好像从没跟你说过,这些年你一直做得很好。”威廉忽然说道。
麦克的神情明显紧张了一下。安吉尔的事被揭开后,他摸不准威廉话里的意思。
威廉看出了他的顾虑,“没别的意思,别多想。过去的事我没想追究。”
他这样说却让麦克更想确认他真实想法。这些年他们没有过单独交谈的机会。
“威廉,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事。我也,瞒着你。”
威廉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愧疚。虽然是麦克式的不易察觉的愧疚。他知道,麦克能问出这句话证明,自己在他心中依然有不少分量。
都知道麦克是约翰的心腹,都觉得似乎他跟威廉已经没什么交情。但在麦克心里,威廉始终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曾经的领路人,是他的头领,兄长,也是朋友。这种特殊的联结让麦克在很多事关威廉的事情上不能不感到矛盾。甚至内疚。即便他忠于约翰。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内疚。而且,我其实很高兴,麦克。”
麦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很高兴,这些年约翰有你和他并肩而行,帮助他,照顾他。当然,你们做的事是让我很生气,但这是另一码事。一码归一码。我生气的是约翰这个混蛋。至于你,他是你的头领,你的义务就是按照他的命令行事。我有什么可责怪你的。”
“……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你们要站在对立面……”
“你站在他那边。不用管我。”
麦克抬眼看向后视镜里的威廉,就见他的眼神有醉意,但,非常坚定。
“连你都不站在他那边,我不知道他身边还有谁,”威廉伸出手握了握麦克的肩膀,“麦克,别让他一个人。当然,我知道你不会。”
“我不会。除非我死在他之前。”
威廉到家的时候已过午夜。他费了好半天的劲才将钥匙插进了大门的锁孔。
在车上静止坐着时他还不怎么觉得,可到了家他开车门时轻微一动,脑袋不仅沉得像灌了铅,而且仿佛有了引力,让世界以他的大脑为中心旋转。天旋地转。奇妙的是他暂时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和麦克挥手道别。
只是对不准锁孔的行为还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嘿哥们,这回可不是你以为的喝醉了,你是真醉了。
就当他用尽全力终于打开大门,昏暗之中,他首先看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然后注意到她右手举着一把手枪。
威廉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似十分警惕,其实眼神空洞。此刻他的神经像打了结一样。他没有思考,也没有戒备。那纯粹是他发蒙状态的下意识反应。
于是他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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