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想着这姑娘许是磕到脑子,记忆混乱了,听儿子问,也跟着道:“是啊,丫头,那你还记得自己叫啥名字不?”
吕妙因点点头,“我叫阿端。”
莫氏点头表示记住了,吕妙因思虑半晌,犹豫开口:“李婶,同劳县……属哪个郡?”
她此前从未离开过汴京,根本不知晓同劳这个地方。
莫氏一愣,旋即恍然大悟,“我这才听出,你的口音,怕不是本地人,这里是益州郡。”
益州郡!
她惊愕地瞪大眸子,她知道赶了那么久的路途,此时一定离汴京很遥远,却未曾料想,会这么远!
益州郡,那可是滇地啊!
相隔之远,越遍大半个大周国土。
那些人用心竟如此险恶,究竟是谁想要害她,要知道凭她一个弱nv子,回到汴京的可能x几乎为零。
除非有人能找到她!
她眸光一亮,六叔一定会派人找她的,可紧接着希望破灭,他便是派人找她,又怎能料到她远在千里之外的益州郡呢?
失魂落魄地仰倒在身后的木板床上,她想,难道她真的要一辈子被困在这了吗?没有银钱,在这偏远的益州郡,她将永无回归汴京的可能。
等等,银钱……
她猛地抬起手腕0向发髻,失望再次席卷而来,头上的金簪不见了,一定是被那些人拿去了,撸起袖口,果然,手腕指间无一例外,空空如也。
“怎么了?在找什么东西吗?”莫氏看着她奇怪的动作,关心地问道。
吕妙因心乱如麻,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受尽宠ai,无忧无虑,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痛苦无力、绝望心si。
x腔一阵憋闷,她sisi捂住心口,传来轻微痛感,有什么东西硌着。
那是……
不顾身上的伤痕,她迅速坐起身,眼眸sisi盯住前方,颤抖的手指伸进衣领,触0到纤细的链条,那一刻,她的呼x1都停止了,猛地g住将之拉出。
“嗡”,珠子受到晃动在金环内飞速旋转,发出细微如蝉鸣般的声响。
圆润透白的珠子,垂落在她面前,在昏暗狭窄的土屋内,渐渐散发出柔和润白的光芒,越来越亮,直到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照s地纤毫毕现。
这是堪b明月的光辉啊……
她抑制不住地笑出声,一刹那泪如涌泉。
本文架空,地名都是胡乱参考,拒绝考据,总之意思就是被绑到了云南一带。
又是那gu熟悉的痒意,她边睁开眼边用手去拂,是小虎这孩子,拿着一根细细的小草不停搔她的脸颊,每天清晨他都会这样叫她起床,一睁眼就对上他机灵古怪的神情,圆圆的脸蛋儿很是可ai,她有些忍俊不禁。
“阿端姐姐,该起床了,吃早饭啦!”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她笑着捏捏他的脸,小虎从一旁端过一碗稀饭,上面放着些腌渍的小菜。
她手上的伤本不严重,经过几天的修养敷药,已经恢复自如了。
端过碗,不一会儿就吃光了,起初她还不适应这样朴实的饭菜,到底不忍拂了李婶的好意,强忍着吃光,几天下来,倒是慢慢适应习惯了。
她依旧不能下地,左脚踝的伤非常严重,这些天用草药敷了,见效甚微,也不知会不会落下病根。
那日发现脖子上的随侯珠还在,她登时重燃希望,想是她一直贴身存放,那些贼人没能发现,这才保留下来,有这条项链在,她回归汴京就有望,不说这颗珠子世间仅有,是无价之宝,单说以纯金锻造而成的链子,便足够她回京的盘缠了。
但如今难就难在她的脚伤,因为她必须到县城之中将金链卖掉,换成银子,这伤一日不好,她无法行走,更勿提去县城,若是将金链交予李婶她又不放心,毕竟她是乡野妇人,恐被欺骗,届时就糟了,这金链是她唯一的出路,决不能出半点差错。
小虎瞅着她吃完,把碗端回厨房,急匆匆走了,他一直给邻家的刘老汉放牛,每月给些银钱,供应午间饭食,每日晨间用完饭就要走去河边放牛,到h昏,晚饭前才回来。
在这住了几日,吕妙因亦感受到李家的贫穷,李婶靠做针线活,绣些帕子,纳鞋底赚钱,小虎如今的年纪,但凡家里有些银钱的都会送去念书,可却每日都在给人放牛。听李婶说,李叔似乎是个读书人,年轻时考中过童生,奈何这么些年下来,再没考中过,考了许多次,家里的银钱花光不说,周围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李叔还是没能考中,如今在县里的一家私塾做先生,每月有些微薄的收益,也尽拿去还债了。
就是这样拮据的一家子,竟然还会发善心救她这个毫不相g之人,每日吃喝供着,如何令她不为之动容?
她在心中暗下决定,等回到汴京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一家人。
“他爹,你咋回来啦?”莫氏惊喜的声音从外面院子里传来。
“学堂放两日假,我想在那也无事可g,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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