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表哥刚才的位置上,已经将要过了蓝调时刻,暗紫蓝色的天,有风,云层移动迅速。体感还挺冷,但心跳从刚才就一直很快。看着草地发呆,路冬被贴上脸颊的罐装饮料,冻得瑟缩了下。冰得过分的铝罐被塞进手里,抬眼见到换回附中制式西服的周知悔。男生吹到半干的黑发,乱得忽然有了刘海,平时游离在外的冷淡一下子变调,成了慵懒、随性的那种满不在乎。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对方轻笑出声,才咬着唇收回视线,啵地一声打开易拉罐。冰镇焦糖碳酸水,带点儿古怪药味,是kezero。一块儿向大伙走去的时候,周知悔说晚上有聚餐,歪了歪头问:“想去吗?”其实有点儿不情愿。刚才虚空的幻想中,全是和穿着球服的表哥做爱。在公共淋浴间被抱着操,不停地接吻,否则叫出声,被其他人发现了,会不会也进来一起玩?她不知道是被操爽了还是委屈,带着哭腔说,不要别人的鸡巴,只做他的飞机杯小狗。好半天没得到回应,前方的周知悔停下脚步,回过头见到路冬抿着唇,直勾勾地看着他,白皙的脸颊泛着粉。他愣了下问她,怎么了。路冬摇摇头,小声地说:“我想早点回去,和你做爱。”沉默片刻,周知悔无奈地笑了笑。路冬觉得他会答应,赶忙又说:“……但是春明景没什么吃的,聚餐能不能提早走?”他说应该可以,等会儿告知教练一声。观众席的台阶上,羊毛卷吹了声口哨,随后被抛过去的怡泉苏打水给堵上了嘴。不光是路冬的kezero,表哥帮几个同行的朋友都买了饮料。更衣室有贩卖机,至于羊毛卷为什么不自己买,纯粹就是想蹭免费,耸着肩,理直气壮:“反正他知道我喝schweppes。”中途加入一伙人的许梦圆和她朋友,则得到一盒浓缩苹果汁——路冬猜他本来是给自己买的,春明景的冰箱里头还有几罐玻璃瓶装的grani,但他没解释,只说有带水。聚餐地点在英国学校对街的steakhoe。羊毛卷认识了新朋友,这会儿也没缠着周知悔,自顾自走在前面比手画脚。他们落在一伙人的最尾端,表哥问她,刚才进更衣室之前,她是不是有话要说。哦了声,路冬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然后递出手里那罐饮料,“喝可乐吗?”他从善如流地接过,仰头喝了口,没急着还回来,表情也十分正常,看来是能接受zero的味道。“你的背号为什么选7号?”总不会是因为,也喜欢现役法国国家队的antoegriezann。果不其然,周知悔报了个人名,但不是griezann。路冬想了好一会儿,问他,是不是法国队的主教练,迪迪埃-德尚。他嗯了声。路冬扑哧笑出来。有点儿奇妙,德尚从前是后腰,表哥却通常踢前锋。行人道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俩到得晚一些,能选择的长桌不多,又因为要早走,坐在最边上的位置。路冬稍稍靠里,让表哥的腿能有地方伸展。脱下西服外套,被周知悔接过,放到他旁边走道上的置物篮,她在里头多加了件藏蓝色校服毛衣,也嫌热,最后只剩短袖衬衫的夏季打扮。隔壁桌刚巧又是那法国人,聊着聊着人愈聚愈多,路冬不知不觉也和身侧欧洲学校的女生慢慢交谈起来。对方问开场那会儿的传中头槌练了多久。路冬也很好奇,侧过脸喊表哥的名字,叁五个人同时和他说话实在太吵,没得到回应。负责将球顶进门的中锋拿着通宁水走过,路冬忽然喊停了他,男生一脸茫然,金发女生接着问出刚才的疑问。“……两个星期?”他响亮地喊了声‘clent’,周知悔先侧过脸瞧了路冬一眼,然后看向他们的中锋,男生左摇右摆地晃着脏辫,“传中头槌——我们到底有没有练那么久,两星期?”周知悔想了下,点点头。传中和头槌属于基本功,默契磨合很快,问题出在站位,怎么突破防线。七嘴八舌地,话题又绕开,围绕在五大联赛,球星,训练过程的插曲。附中的中锋就这么挤进这桌。路冬切着牛排,听得很起劲,还和不少人交换了ig,连带餐后的柠檬rbet都意犹未尽,多加了一份。
将近七点半,才过去一个多钟头,被包场的餐厅内仍旧人声鼎沸。前菜的沙拉之后,周知悔乍看慢条斯理却匀速地,解决了一客莎朗,和牛芝士汉堡,熔岩布朗尼,喝着水等路冬吃完第叁份甜点,低声问她想不想走了。路冬愣了下,然后小小地嗯声,觉得他灰色眼里的光影在跳动,像簇火苗。周知悔说,得去找o拿车上的东西,路冬让他慢慢来,“我想去外面抽烟。”穿回毛衣与外套,和身旁刚认识的女生打了个招呼,路冬与表哥分别走向左方与右方。推门出去,边框挂着的风铃传来清脆声响,路冬摸着外套口袋里的烟,往回看。室内,两队人马,各自带了不少亲友,还有英国学校的学生,热闹极了。羊毛卷又是个自来熟,围绕在人群中间,表哥光是靠近都得花上一番功夫,一时半会可能还喊不出来。她蓦地弯唇笑了下,啪地一声点火。身后的门又响了,路冬没怎么在意,直到有个男生用英语说了声‘hello’,“能借支烟吗?”店外只有她一个人在抽烟,路冬不暇思索地掏出白万。回过身,准备连同dupont打火机一块儿递过去时,怔了一瞬间。是刚才那个法国人。这回发现他有一头柔软的棕发。棕发男先从杭川的天气开始说起,然后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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