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暖灯映春情,廊下羞窥赏奇景。
二龙一凤床幔摇,双郎弄欢犹余兴
却说孟湄正在窗下窥视自家姊姊孟芸与二夫君同交欢,一时竟看呆了眼,平日里虽见不少闺中春宫,但焉比这窥来的真人实景有趣?
姊姊孟芸嫁夫一二年,却早出落得绰约风韵,在二夫巧手中辗转承欢,贴服绵软。再有一头一尾探觅花心,四手伸摸游走,一口含了绛舌,一口含了牝户蕾苞,作弄得好快活!佳人酥胸腰摆呈媚态,星眸微朦蹙娥眉,娇啼不已声声闷。
孟湄正看得美,身后忽有人拍肩头,险些惊去半缕魂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冤家表哥陆子岚。
大晚上偷窥你姊家夫妻合欢,恐是又要再落了病去!陆子岚轻语未落,孟湄便抬手捂他的嘴。
要死!
孟湄羞得忙合面而去,陆子岚却只是笑,紧追上来,扯她衣袖:表妹休慌!我定不告诉表姐表姐夫你正害这青春病。
孟湄听罢,脸更羞红,回头啐他一口,正举拳欲打,又见他漆眉底下含情目,说不出的风流,垂了纤腕咬着银牙咒:真真的冤家!
陆子岚顺着袖管捧捉她手,拨弄十指,贴过自己的面笑道:你若打来解气倒也罢!
孟湄当真扑他,指甲在他薄皮腮底掐出一道红迹子,陆子岚倒也不恼,笑盈盈让她起劲儿掐,孟湄终也绷不住,抽出帕子摔他怀里去:打你你也不知躲,这俊脸花了可要赖我了。
这脸再俊也是给妹妹留着的,湄儿不要,我也不要。陆子岚边说边把那帕子塞进怀中去。
孟湄也不索那帕子,只盈盈笑:噗,倒成了不要脸的泼皮!
二人嬉闹开来,并肩相扶着往屋里走,正碰上孟母房里的小厮宝贵送来清点出来的寿礼往孟湄房里送,有道观庵里送的供尖儿、疏头和太岁锁,南都舅母送来漆雕玉琮盒装的金寿星,青碧琉璃和十花金盏各八对,翡翠玉钗一对,明银鎏金耳坠一对,蜀锦十匹,云锦十匹。宫中弟弟送的伽楠香木嵌金寿字数珠,大红宫锦对襟金缕披袍一件,一尺玉白桃花石枕,那枕面光洁滑凉,却见片片桃花浮影,如飞如荡,看得孟湄欢喜异常。
这桃花石枕只闻未见,今见了,果然精妙!难怪人都说这世上最奇最好玩的东西都在宫里!
陆子岚笑:恐怕这玩意在宫中倒是自然常见,不过,这桃花纹如镶嵌石头肌理般妙趣,静处时也见花舞漫天,湄儿与那偏房共衾时,便是石上桃花开,春风枕上来。
孟湄知他借机打趣,也不作声,把玩着舅母送的翡翠玉钗在镜中比划,陆子岚踱到她身后替她插入云鬓,二人镜中相对而视,孟湄不觉一怔,看那俊哥哥腮边的一弯月牙红,不由地双颊粉热,伸手去抚道:可是疼了?来,我瞧瞧。
陆子岚贴面而凑,笑道:须得要妹妹香舌止痛。
你又作弄我!孟湄娇嗔一声,可还当真搂了他脖子,伸舌去舔那血印子。
袖间生香,湿温润痒,陆子岚眼见妹妹樱唇小舌一下下刮弄过来,禁不住春心荡漾,情生绮念,只想同她同嚼品舌,又恐像上次那般造次,只得乖乖地偏着脑袋由她舔着。
这时候倒温顺得好似邻居家的银蹄小犬?孟湄轻笑,陆子岚却揽腰攀肩,欲捉咬她的嘴,足足做个犬状,嬉笑道:温顺成了畜生,不温顺又恼我,何故都是你的理?
孟湄只躲,也知他身下难解意,见他温柔克制,倒也想逗上一逗,隔着褂子抚一柄,来回摇撸一番:没听人说,驯夫如驯犬,该打要打,该宠也要宠。
这话一出,倒是造次了,孟湄忙遮了脸,也是后悔不迭。
既是驯夫,她得先纳了这夫。
孟湄臊得脸红,陆子岚却遍体酥麻,话音飘忽,但又恐孟湄只当他是个玩宠,笑道:由着湄儿打也打了,也该宠宠罢
二人正缠绵,那边螺茗儿报庚官人前来探望。
陆子岚道:这粘人的东西怎偏等我来时也要登门?
孟湄攒起手指点他:什么话,只许你来,不许他来?
孟湄起身整衫,传那庚修远进来见人,三人本因前些日子的醉后浪态生了些嫌隙,再聚不免尴尬,好在那庚修远见面三分笑,张口便成礼,气氛倒也融洽了。
庚修远因道:白日里多吃了几杯湄儿的生日酒,谁知睡过了头,也是想着湄儿身上刚好,过来瞧瞧药吃没吃。
孟湄笑:有劳官人挂念,我并无大碍,官人吃多了酒可是要好好在房里歇着,仔细晚上受风。说罢,又命螺茗儿沏来那解救的蜜煎梅汤来喝,
陆子岚笑道:怪了,我倒也是来探望湄儿,倒没了庚兄的福气,竟得一杯梅汤来喝!
孟湄嗔瞪,又含笑去挽庚修远,故作亲昵道:官人休听哥哥说笑!他是喝了这梅汤来的,自个儿独独酸了这半天呢!
那厢陆子岚只望着孟湄笑,孟湄也顾盼神游,这边半倚官人娇笑,那边还同她哥哥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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