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x子说了好半日的家长里短。
江宝嫦渐渐放松下来,做出亲近之态,紧靠着尚氏,腼腆地笑道:“我原把侯府当做天g0ng仙邸,不敢冒犯,没想到夫人如此温柔可亲,平易近人。”
尚氏轻轻叹了口气,抚0着江宝嫦的鬓发,道:“我命中无nv,膝下只养了两个儿子,因此看到年轻貌美的nv孩儿,总想与她多说两句话。”
江宝嫦眼圈一红,道:“说出来怕犯了夫人的忌讳……我觉得夫人和我过世的母亲一样亲切,一见到夫人就想亲近……”
尚氏见江宝嫦口无遮拦,颇觉晦气,又不好发作,笑道:“宝嫦,我问你,你订过亲没有?”
江宝嫦低下脑袋,绞了绞手中的帕子,答道:“没有……我还在守孝,再说,父母不在,舅舅又忙,没人为我做主……”
“可怜见的。”尚氏的笑容越发和煦,声音也越发温柔,“你悄悄告诉姑母,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姑母帮你打听打听。”
“夫人……”江宝嫦被尚氏和尚小姐看得不好意思,不依地牵着尚氏的衣袖撒娇,“您怎么问我这么羞人的问题?这……这教我怎么说啊?”
在尚氏的再三鼓励下,江宝嫦终于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我喜欢读书人,最好是学富五车的才子。”
尚氏目光微闪,神se不变:“不喜欢习武之人吗?”
江宝嫦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道:“打打杀杀,满身汗臭,看见就觉得讨厌。”
尚氏点点头:“好,姑母替你留意。”
江宝嫦感激不尽,趁着尚小姐如厕的功夫,懊恼道:“早知道今日会遇见夫人,应该把那尊白玉观音送给您的,夫人慈眉善目,分明是观音转世。”
“你不必跟我客气。”尚氏摩挲着江宝嫦袖口的雪狐毛,状似无意地提醒她,“这是什么毛做的?手感倒好。”
“是雪狐毛,我新做了几件披风,剩下不少边角料,胡乱缀在衣裳上,不值什么钱。”江宝嫦忽然想起件事,笑道,“我知道该送夫人什么了,我那里还收着一件火狐披风,火狐皮b雪狐皮暖和得多,颜se又鲜亮,我回去立刻令人送过来。”
尚氏吃了一惊。
火狐b雪狐难猎得多,价钱也翻出十倍不止,江宝嫦竟然随手送人,称得上挥金如土。
“这怎么使得?”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尚氏的眼神又热切了几分,“你送了我,等到天冷的时候,自己穿什么呢?”
“夫人不知道,我不喜欢那件披风,穿不了半个时辰,便焐得浑身是汗,偏偏嬷嬷总盯着我,不许我脱下来,还一直念叨我胞g0ng虚寒的事……”江宝嫦说到这里,自悔失言,捂住嘴惊慌地看向尚氏,含糊地把这个话题带过去,“总之,夫人安心收下就是了。”
尚氏心里一喜。
胞g0ng虚寒,便不好生养,若是能教陆恒绝后,才是天大的好事呢。
她哪里知道,江宝嫦也在借这个由头,试探她和陆恒的关系呢?
果不其然,尚氏像没听到似的,待江宝嫦越发亲热,要了她的生辰八字,从腕间褪下一只翠绿yu滴的玉镯,戴到她手上。
“好孩子,不瞒你说,姑母心里已经有了人选,等到合过八字,若是没什么不妥,便请媒人上门,向你舅舅提亲。”
尚氏自从嫁给陆景铭,在娘家便说一不二,在外头也受尽追捧,因此并不相信一个商贾之nv有胆子拒绝自己的垂青。
她笑着拍拍江宝嫦的手背,道:“你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江宝嫦千恩万谢,陪着尚氏用过午膳,坐进回程的马车里,听着丫鬟们的回报,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
看来,昌平侯府的水深得很呢。
尚氏回到侯府,立刻命丫鬟把陆恒叫到跟前。
“恒儿,母亲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尚氏满脸堆笑,把江宝嫦夸得天花乱坠,“那姑娘不是别人,是崔侍郎的外甥nv,生得天真可ai,貌美无双,浑身上下挑不出半点儿毛病,你见了她,肯定喜欢。”
陆恒自从跟江宝嫦挑破那层窗户纸,堪称日夜悬心,既怕她生出反悔之意,又怕尚氏看出什么猫腻,直到这时,才放下一半的心。
他一边好奇江宝嫦是怎么扮出天真之态的,一边紧皱眉头,反对道:“母亲说的那位姑娘我知道,她刚进京就带着几十箱金子招摇过市,后来又大张旗鼓地开铺子,做生意。皇城司生怕闹出乱子,不得不拨调人手保护她的安全,害得我手底下的人一直不够使。”
他越是不同意,尚氏越是铁了心要促成这门婚事。
“恒儿,你这话说的不对,江姑娘进京投靠舅舅,把t己一并抬过去有什么问题?如何称得上‘招摇过市’?她年纪小小的便有这么大的志气,多财善贾,日进斗金,正是旺家之道,这样的人才,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有什么不满意?”
尚氏苦笑了一声,以退为进:“我看,你不是不满意江姑娘,是不想让我这个继母cha手你的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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