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说不出话,站不起身,就这么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试图冲江宝嫦笑一笑,却因剧痛而蹙紧双眉。
江宝嫦手忙脚乱地割破裙摆,撕成布条,帮端yan公主止血,哭道:“公主,你怎么……你怎么会……”
端yan公主靠进她怀里,眉宇间傲气不减,目光转向倒在不远处的反贼,露出轻蔑的笑容。
江宝嫦注意到端yan公主凌乱的领口,把真相猜了个七七八八——
那些贼人杀si贵妃娘娘之后,对端yan公主见se起意,图谋不轨,端yan公主不甘受辱,t0ngsi其中一个,紧接着抹了脖子。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江宝嫦搂住端yan公主越来越冷的身躯,跟着一起发抖,“我要是再快一点就好了……”
她知道端yan公主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只能竭尽所能安慰她:“公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至si都是高贵的公主,到了九泉之下,列祖列宗肯定会以你为荣。”
端yan公主的眼睛亮了亮,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她依恋地蹭了蹭江宝嫦的脸,放下匕首,把手藏进袖子里。
“端雅妹妹,我一定为你报仇。”江宝嫦顾不上再守规矩,和她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以姐妹相称,努力揣测她的想法,“形势紧迫,无法让你入土为安,但我不会让任何人侮辱你的身t,我待会儿放一把大火,把这里烧掉好不好?让你的母妃、皇兄和皇嫂陪着你,路上不至于太孤单……”
端yan公主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仍有心愿未了,迟迟不肯咽气。
“端雅妹妹在担心我吗?我有办法保全自己。”江宝嫦既舍不得她离去,又不忍她受苦,心中大恸,“我承认,我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确实抱着诸多算计,但我不知不觉中动了真情,把你当朋友,当知己……端雅妹妹,我永远不会忘记你……”
温热的眼泪淌在仍有些稚neng的脸颊上,端yan公主睁大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她恍惚间想起徐良娣刎颈而si的那天,她说过的话——
“si得好痛快……”
或许一切早在冥冥之中注定。
虽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但这种si法真的好痛快,b窝窝囊囊地做一个亡国公主痛快得多。
她不后悔。
端yan公主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握住江宝嫦的手,拉进宽大的衣袖里。
江宝嫦的手指触碰到一块方方正正、冰冰冷冷的物事,顶上似乎还有浮雕。
她愣了愣。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端yan公主已经没了气息。
江宝嫦呆坐片刻,解下端yan公主腰间的玉牌,留作念想。
端yan公主最喜欢绿se,玉牌翠绿剔透,用娟秀的簪花小楷雕着两句诗——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她摩挲着玉牌,恍惚间觉得一只活泼泼的翠鸟在端yan公主身上蹦了两下。
它扇动着轻巧的翅膀,在她头顶盘旋了几圈,飞出si气沉沉的大殿,一路往天边去了。
江宝嫦阖上端yan公主的眼睛,拿出手帕,动作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血迹和泪痕。
五个反贼去而复返,从后面给了刘义一闷棍,又把另外两个护院打晕,鬼鬼祟祟地靠近江宝嫦。
江宝嫦紧抱着端yan公主的尸身,与她脸儿贴着脸儿,伤心地ch0u泣着,似乎对近在咫尺的危险一无所觉。
反贼们确定内室只有她自己,互相b划了几个手势,表示不能重蹈覆辙,这回一定要抓活的,把她绑起来轮流享用。
虎背熊腰的汉子搓了搓手,和另外一个瘦猴似的男人一齐扑向江宝嫦,嘴里发出“嘿嘿嘿”的y笑声,叫道:“心肝儿,别哭了,大爷疼你……”
江宝嫦早有防备,不等两个男人近身,便扬起右手,挥向他们。
袖中蓝芒一闪,巴掌大小的暗器“孔雀翎”如孔雀开屏一般展开,分成六枚铁片,顶端嵌着的箭头同时s出,两支没入他们的咽喉,一支钻进反贼头领的大腿,余下三支扎在门板上。
两个男人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噗通”栽倒在地,留着络腮胡的小头领捂着血流如注的大腿连声哀嚎,其余两人压根没看清江宝嫦的动作,只知道遇到了y茬,拔腿就跑。
江宝嫦正有满腔的悲愤亟待发泄,拎起弯刀b近小头领,揪住他的胡须往上一扯,对准暴露在外的脖颈,狠狠割了下去。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她杀小头领的时候,动作熟练了许多,心境也平稳得不可思议,被温热的鲜血溅了一头一脸,仍有余力留意另外两个人的去向。
江宝嫦从水缸后头揪出瑟瑟发抖的年轻男人,冷声问:“公主就是被你们bsi的吧?”
她不给年轻人狡辩的机会,g脆利落地割断他的咽喉,把他按进盛满水的大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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