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跟着搏一把。若说本金甚巨。这浏阳虽是小地方,但谁没个朋友亲戚相助?若是江大人不嫌弃,我们也凑一份子。那造纸坊的司马啸出得起,我们也没问题。”季员外结结巴巴道。
“唔,季员外言之有理。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既然各位有意来搏这场富贵,本官也不勉强。诸位可去司马啸处商议入股事宜,据本官所知,最低的本金也需五千贯。另有一事,本官有言在先。既然要做,便不可坏了规矩,钱庄最重的是信用,出了事,本官谁的面子都不卖的。”
一干人等连声赞同。忙不迭的告辞而去,动人手,凑钱入股。对于这门风险难测的大生意。他们凭着对江桓的迷信,竟然一致看好。不出几日,浏阳县的大小商户都知道了江大人要办“飞钱庄”
这让江耘有点始料不及,原本暗中操刃的民间商事,因为他的牵头而披上的官府的外衣,这固然能让未来的钱庄票号增加更多的公信力,却也因此埋下了不安的种子,一旦钱庄出了类似欺诈或者挤兑的风波,官府则难以撇清干系。如此一来,江耘感觉肩头的担子更重了。
在筹备的最后阶段。江耘提出将“封桩钱”的比例提高。
“思来想去,为求稳妥。封桩钱还是定在十之七吧。”江耘皱眉道。
“江大人,依我之见。十之六已然足够。否则,银钱空置,不合利润之道。”久违的司马倩终于回到了浏阳。半月不见,似乎清减了一些,脸容略显憔悴。双眼之间似有淡黑的眼圈。
“若从经营流通上来说。五成也已足够,本官担心的是挤兑及应急流通之弊,且钱庄初设。信誉最重。若有不当,则全盘皆危。经县衙失火一案,某已心有所忌。若有心之人,将四处钱庄之钱票大肆购买,集中于京城通兑,所造成之影响只怕不是银钱上的小事了。”江耘担忧道。
司马倩若有所思,想到自己的遭遇,亦踌躇起来,一时默然无语。
史涛试探道:“我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快讲。”
“钱票亦可一分为二,可分为通存通兑与定点兑换。通存通兑的钱票,行的面额应较比如最高五十贯,可在境内所有的钱庄兑换。而大面额的钱票则必须定点兑换,便象张兄这般,去京城购货,换一张三千贯的带在身上,只能到了京城兑换,如此一来,我们只需每日做好统计。互通消息,便能避免出现如江大人所说的情况生。而且,更能保证我们的银钱流通有一个最佳的筹戈。”
“妙!”江在拍大腿,这不就是银行业支票与汇兑的最初雏形么。
史涛受了鼓励,继续道:“并且大额的定点兑换必须设置暗语,以防遗失之弊。”
江耘连连点头道:“嗯,那是那是,密码是一定要的。”
众人奇怪道:“密码?是何物?”
江耘连忙道:“啊。就是暗语,暗语不对啊,如果设了暗语,我们如何告知承兑的钱庄呢?书信吗?也不行,若是持票人先于书信到达,却如何是好?”
江耘的话让众人又陷入了沉思。
司马倩抬头道:“我有个法子。
可设数字暗语。用礼、义、仁、智、信、福、禄、寿、禧分别代表从一到九。客户设了暗语,便可按顺序在钱票上的印上相应的字。外人只道那是票面上的吉庆字,而我们内部却能一目了然。当然,暗语的编制必须只能让少数核心人物知道,且必须每隔一段时间更换。如此一来,钱票的安全便能保证了。”
江耘几乎要为这个创意叫出声来。看着娓娓而谈,条理清晰、神色专注的司马倩,江耘又是高兴又是心疼:聪慧如她者,也为此事劳累得心神俱疲,只怕不仅仅为了那些对她来说唾手可得的银钱,而是为了帮他江耘实现创立钱庄的理想。
侃侃而谈的司马倩在纸上写写画画,虽然不曾抬头,却似乎感受到了江耘热切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心中涌起一抹难言的苦涩: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吸引他的关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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