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席地而坐缓和着肩胛的剧痛,他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侧腰的伤在这样的环境下缝了开,开了缝,简单的擦伤也不见好还渗着血。而秦睿已经独自住在这里两天了,阿姨被直升机接走,去哪没人知道。她在夜晚翻进了阿姨的卧室在里面查找着能用的东西和线索。开灯后内里英式风格的卧房搬走一部分家具后比她的卧室还简单,抽屉里全是零零散散的白色药片,甚至一个药盒都没有。秦睿坐在了书桌前嗅着周遭的苦涩中药味,她思索再叁还是翻开了阿姨常看的书。是一本林徽因的散文集。她刚翻开书页便停留在了阿姨经常看的那一篇,有一句话用钢笔画了起来。“比一闪光,一息风更少痕迹,你也要忘掉了我,曾经在这世界里活过。”——出自《情愿》。秦睿心里泛起一丝涟漪,她合上了书放回原位置,正欲离去时看到了书架一本即将掉下的书。她迈步走了过去拿下,书本经常被翻开的一页夹了一张照片。是那个时代的婚纱照,洁白如雪的婚纱和漆黑如墨的黑礼服相呼应和阿姨手中的丝制手捧花组成一幅幸福美好的画面。这张照片边缘已经软化,显然阿姨经常拿在手中摩挲,以至于两人脸颊上也多出来指腹擦过的几道痕迹。庭院清风忽起,她手中的东西一瞬间滑落在地。婚纱照也轻飘飘的落下,那张照片里的男人,瞳孔颜色和朝华如出一辙,女人,便是年轻时的阿姨。阿姨,不是萧銮的母亲吗。那萧銮的父亲,她只知道姓项,只是未曾想他就是项竞。这世界真小,小如莫比乌斯环,走来走去和这些恩怨渊源还是绕到了一起。花花,是华华吧。她坐在自己卧房盯着立钟沉思,阿姨叫乔含,本该死于坠崖的女人被关在夏威夷叁十年,直至精神世界崩塌,夏威夷的每个岛,都是她一人的监狱。原来她找到花花了,两年前就找到了。自己只是来了叁月便被冷折磨到要疯,叁十年,怎么熬,还是痛失爱子和丈夫之后。她无法想象出乔阿姨生下华子后怎么被带到这里,又是怎么忍下一切生了萧銮。但现在乔阿姨的花儿长大了,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在雨夜里伸出臂膀保护他所爱之人。时间又过了一天,阿姨离开后这里变的炙热难耐,高温和海盐味才让她更加确定这里就是夏威夷。她现在将那张婚纱照随身携带,每次去阿姨的卧房,心情总是无比沉重,心更痛。取下体温计时她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发烧了,叁十八度多。秦睿披了个外套摇摇晃晃的往洋楼处走去,阿姨虽然被带走,但他们也不至于看着自己烧死在这里吧。红叶去出任务已经离开了两天,现在这里还有叁个队员驻守,她打过招呼后敲响了医生的房门。“我需要降温药,有降温贴也可以。”秦睿脚下发软,迷迷糊糊的坐到医生对面。“没有,只有止痛药。”医生摆摆手,用手背试了试她的温度,“你再来晚点直接自焚了,我去找点冰物理降温吧。”秦睿道谢后将唯一的止痛药咽下,这个房间虚掩的隔间门内全是cao控干扰器和电磁波装置的设备,她看清后一瞬间站起了身。但自己对这些东西的研究和知识也只是来源于在苏黎世留学的一年,她看着按键和按钮犹豫着,最后确定了隐藏装置开关后按下。东西没什么反应,秦睿索性重新坐在了位置上。但太平洋的人看到雷达定位后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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