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愿。”手掌贴合胸膛,蒙丁俯身行礼。
之后,克罗诺起身与蒙丁告别,玻璃窗外洒下的阳光,自他白色的衣服流淌倾泻,在蒙丁眼中逐渐缩成一团白光。
他站在原地,许久后才有了动作,缓慢地擦拭手掌,即使掌心很干净。
蒙丁微笑,他喜欢触碰他的那一刻,他僵硬紧绷的姿态。蒙丁张开手掌,打量密密麻麻的疤痕,期待与你下次会面。
克罗诺。
他反复咀嚼那个名字,直到化为一声低笑。
塔利亚。
旧街,贫民窟。
与塔利亚城,内城与外城等繁华地段,格格不入的是围绕中心区的旧街区。
没有分隔区域,混乱地堆砌成一片。这里的房屋像是相互勾结的蛹壳,没有支撑的结构,趴伏在地面,简单塑造出门扉与窗户,供人们进进出出。
这里是被抛弃的地带,没有人会分给旧街目光,他们犹如寄生虫一般,肆无忌惮地吸收中心区抛弃的营养。
活得也算自给自足,无非像臭虫似的,白天隐匿,夜晚寻觅血液。
旧街,倚靠垃圾场附近,有一片倒塌的房屋,碎石中倾斜的墙壁嵌进一栋勉强算是完好的屋子外墙。
相互融合成破败的新虫巢,这里连流浪汉都不愿来借住,却传来紧密低沉的私语。
仿佛密密麻麻的昆虫,同时在触碰触须,抖动翅膀摩擦。
残破的窗户和门被斗篷堵住,只有头顶破的几个洞,能看见外面黑沉的夜空。
围绕成一圈的蜡烛,照亮四周蒙着黑红斗篷的人群。
火光跳跃,让地面血液画成的六芒星阵纹,更显得诡异。
空气逐渐闷热,仿佛有压抑的喘息声,伴随灼烧的火气在屋内弥漫。
连带着一个个穿着斗篷,沉闷的人群也一同扭曲起来。
“主教,您确定神子就在这座城里面吗?”声音分辨不出从哪个斗篷下方传出。
一顶斗篷下摆有血红火焰图案的人走出,他张开双手,戴着红色手套的手指上缠绕银色项链,吊坠是六芒星中间半睁眼珠。
“我听到了神的启示!”
他声音激昂,双手合起捂在胸口,以一种哀怨悲戚的语气说道:“神说:他的孩子已经降临到这个世界。他将指引我等走到世界的尽头,寻求真理!膜拜伟大!”
“我等将一同不朽!”
斗篷人们与黑暗融为一体,与中心火焰一同摇摆,轻声吟唱。
我信阿达,伟大全能的黑暗主宰,您的血肉铸造。
我们降世,我们存在。
要让烈火焚烧,要让真相苏醒。
您是唯一的神。
您的声音传遍世间。
我们为您吟诵,点燃。
请将永生赐下!
“神子!神子!我们要找到他,他会带领我们找到真相,亲吻真神的脚背!”斗篷人们齐声高呼。
主教伸出手下压,屋内顿时安静下来:“神最忠实的仆人啊!桃三,趁还未有人发现我们抵达塔利亚城,去宣传神的福音吧。”
桃三走出来,捧住主教的手,亲吻手背:“愿为我神祈祷,那些愚蠢的家伙,很快就能得知神的伟大。”
主教满意地点头:“在找寻神子之前,我们需要神的指引,选取一些人送给我们的神吧!让这些幸运的家伙可以陪伴神永生!”
“赞美阿达!”
烛火熄灭,挡住门窗的斗篷被撤下,他们鱼贯而出,消失在黑夜中,屋内残留淡淡的血腥味。
厨房烧着的水壶发出嘶哑的鸣笛,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阿契恩提着水壶,敲了敲门,推门进入。
他看见弗洛姆坐在窗前,披着毯子,从后面看去,只能瞧见他下巴抵在手背,那双精明的双眼,此刻瞧不见了,隐藏在额前碎发后。
阿契恩熟练地找到架上银罐子,舀了两勺咖啡粉放到茶杯里,滚烫的热水浇灌而下。
迷蒙的热气催发咖啡的香气扑鼻,阿契恩深吸一口香气,把水壶放在杯垫上,拿起茶杯放到桌面。
“喝杯咖啡醒醒神吧,您坐在这里太久了。”阿契恩忍不住担心。
最近开膛手不再作乱,每次杀人后,大概会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安分时间。
而这期间是寻找他的最好时机,弗洛姆白天在警局处理事务,晚上回来,还要守着简短的线索冥思苦想。
阿契恩很怕他会累垮了身体。
弗洛姆捧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珠被熏红,他眨了眨眼,干涩感消退不少。
“阿契恩,现在的平静未必是好事。”弗洛姆揉着鼻梁,他的面部在不自觉地抽搐,弗洛姆感觉到一阵不安。
悲剧正如奔流的河水,在他眼前流动,直到冲垮他想要维持的安定,可他却无力阻止。
难道他真的老了吗?
喝下一口咖啡,滚烫的温度,让弗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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