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解了锁,未接电话分别来自陆青尽和一个陌生号码,江霁远先回拨给了陆青尽,手机贴在耳边,等待对方接听。
姚宗薏也纳闷自己怎么醒这么早,明明昨晚被弄到半夜才睡的。
他看着天花板,听见江霁远在电话接通后解释道:“我昨晚手机不在身上,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越的男声,“没什么,就想问你放假这几天回不回来。”
“不回。”江霁远答得毫不犹豫,“你还不知道我吗?多余打电话问。”
一旁的姚宗薏转脸看向江霁远,这话听起来俩人关系肯定不一般,他心中充满好奇,于是便竖直了耳朵听。
那边说:“我知道,但我舅当时就在旁边,而且后天是舅妈的生日。”
“……”江霁远一听就知道陆青尽这是从他舅那儿领了任务做,他面上无语,沉默着不作声。
陆青尽又说:“我们准备到时候一起出去吃饭,你能来就最好了。”
江霁远张了张嘴,刚吸一口气准备说话,那头的陆青尽生怕他拒绝,紧接着又补充道:“舅妈也想你回来,昨晚她和我舅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说是想看看读大学的江霁远是什么模样。”
“呵。”江霁远哑然失笑,冷言嘲讽道:“你说读大学的江霁远比高中的时候更忙,没时间回去。”
“你屁的没时间。”陆青尽呛他,“不就一起出去吃个饭么,何况是你妈妈过生日,庆祝一下呗。”
江霁远撇了撇嘴,他长这么大,十几年来杨璐都没为他过过一次生日,怎么现在还需要他回去给杨璐庆生了?
他不想拒绝得太直接,只好推脱道:“到时候再说吧,看我后天有没有空。”
陆青尽问:“你这放假到底在忙什么呢?跟我们天仙社长在一起?”
江霁远瞄了姚宗薏一眼,俩人对上视线,他说:“对啊,我忙着潇洒,花天酒地,及时行乐。”
“……得,不跟你废话,我挂了。”陆青尽说挂就挂,多一秒都不犹豫。
江霁远拿下手机,看到姚宗薏紧皱的眉,于是他问:“怎么了?觉得我是个不孝子?”
姚宗薏没点头,虽然他是有这意思,但当下也只是问:“这谁啊?我们社团的?”
“嗯,陆青尽。”江霁远说。
姚宗薏对这名字有印象,毕竟这届大一新生就招了四个,他说:“原来你们是亲戚啊?”
江霁远点点头,“算是吧。”
他和陆青尽是小学认识的,还当过三个学期的同桌,当时关系就铁,后来陆青尽家里出了事,五年级下册时转学了,之后他俩就再没见过。
江霁远读初二的时候杨璐谈了恋爱,双方都领着孩子见了面,说来也巧,江霁远就这样与陆青尽重逢了。
但陆青尽不是他后爸的儿子,而是他后爸的外甥。
严承跃没结过婚,因为表态自己是丁克后,恋情往往都无疾而终,而陆青尽死了父母,抚养权被划到舅舅手里,当年转学也正是因为这事儿。
之后杨璐和严承跃领证结婚,便成了陆青尽的舅妈。
“重组家庭,他比我大几个月。”江霁远说。
姚宗薏“哦”一声,犹豫后问:“你跟你妈妈关系不好吗?”
“一般。”江霁远看着姚宗薏,“我跟她像两个陌生人,她对我冷漠,我对她也不热情。”
杨璐一直是位严厉的母亲,不苟言笑,对江霁远的管束也很苛刻,但严是一回事,不爱又是一回事,江霁远觉得自己从未感受到杨璐对他的母爱,对方总是冷冷冰冰,见面沟通也寥寥数语,他小时候甚至怀疑过自己是杨璐捡来的。
长大后的江霁远心里很清楚,杨璐只是不善表达爱意,毕竟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小孩,可他还是尽量避免与杨璐相处,因为他们的相处方式和氛围实在太令人不悦,谁也不会做出改变,都怕改变后反而会更别扭。
姚宗薏好奇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江霁远想了想说:“谈不上矛盾,只是有些事我一直无法释怀。”
他从小便知道妈妈和奶奶的婆媳关系不好,以前杨璐和江学应还没离婚时,家里一提到奶奶杨璐便会黑脸,她和江学应之间的争吵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奶奶,不管大事小事,几年来好像都在为同一件事争吵,你来我往永远都是相同的那几句,可句句都含糊其辞,江霁远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后来俩人离了婚,江霁远跟着杨璐过日子,他和江学应一月只见一次,去哪必须要和杨璐报备,除了奶奶家,任何地方都能去,除了奶奶,任何人都可以见。
江霁远不理解杨璐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奶奶,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明明奶奶很好,慈祥又和蔼,会带他晒太阳看风景,会给他买蛋糕过生日。
当然,这些都是江霁远和江学应打配合才能有的事。
江霁远高一那年,奶奶患病去世,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日,杨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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