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行路不便,便主动伸手扶住了郑国公,扶着他小心的往宫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安抚着等她回答的郑国公。
“国公无须担心,本侯无事,只是……”
帝渚犹疑了一阵儿,觉得这件小事说出来也没什么,便诚实的坦述道:“只是近来府里的将士们都在想法设法的游说本侯。”
自从数日前军师突然提起那事后,手底下的几名心腹就像突然得到了高手点拨似的恍然顿悟。
几人开始日日的变相给她提及某某家的公子容貌俊美如仙,某某家的少爷又是如何的心善德高。
反正就是可着劲的赞扬男子好处,一心哄劝着她多出门看看外人。
好像她随随便便出趟门看一看,择日便能从大街上简单随便的拐个男子跟她回府。
他们一心认定将军府只要再多出个当家主子,后来的日子便大变不同,各种严规历己的条条约束不仅会放得宽松,也再无人会对他们管制过多,到那时日子过得才叫美哉!
为了实在理想中的美梦,他们的哄劝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是以这几日,帝渚烦不胜扰。
并不知晓内事过程的郑国公闻之好奇,问道:“游说殿下?游说何事?”
“他们想说服本侯参加城中举行的酒会茶宴,看看有没有品行不错的少年公子。”
帝渚脸色变了变,竟有点微妙的扭曲,语气阴郁的补充道:“或者……性格温雅的贵家小姐。”
竟是都不指望她能看上男人了。
这话一出,郑国公都愣住了。
他也没料到帝渚府里的将士关心起帝渚的终身大事,比自己还要热衷和激动,连是男是女都大方的表示无所谓。
反应过后的郑国公先是假咳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再开口试探的问道:“那殿下,是不愿意吗?”
帝渚闷闷的答他:“本侯这像是愿意的么?”
要不是学了多年的严厉礼仪,不能公然做出有损德行的行为,她都想学往日林川的做派直接翻个大大的白眼!
瞧着帝渚这幅有苦不能说的无奈情态,便不难想象这几日将府中的情景该是何等热闹。
郑国公笑得眼角鱼尾纹一层接一层,好声宽慰道:“既然殿下不愿,便同府中的将士们好好说道说道,莫要强求姻缘之事。这事急不来,有情人终会到一起,若是强求而来的姻缘,最终不会是桩好事。”
虽然几个月前他才和帝渚偶然谈过这事,事后也曾为帝渚私下斟酌着人选,但万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事过犹不及。
“说是这般说,但那些死脑筋如何肯听得?”帝渚笑的苦涩,“何况本侯也懒得说,随他们闹腾吧,待过个几日后他们的热心劲下去了也就算了。”
郑国公笑着颔首,过了半刻忽又道:“殿下,其实小老儿也想问一问,殿下喜欢怎样的人呢?”
帝渚楞了下:“本侯喜欢的人?”
“殿下今年二十有五,将至年关,来年便又长一岁。”郑国公笑道。
“在凤歌,像殿下这般年纪的女子膝下早有儿女成双,共享天伦了,殿下再不急,小老儿也不免急了呀!”
他与帝渚的关系亲厚,非比常人,说及这事只是纯粹的陈述与劝解,未有恶意。
相反,他更多的是对帝渚的满满关怀之意,所以帝渚并未太过反感。
两人谈话间快走出内宫范围,帝渚扶着郑国公转过一道偏拱门,方是沉吟回答了他。
“国公,本侯没有喜欢过人,也就谈不上来怎样才算喜欢……因此就算你问本侯,本侯也不知该如何答你。”
郑国公蹙眉,不确定的反问她:“这么多年,殿下一个人都未曾喜欢过,心动过?”
“一个未曾。”
“那殿下便随便说说你对那人的大致期盼,比如爱好,性情,品德什么的等等皆可。”
看样子帝渚基本就没有深思过这等事,郑国公就不抱过多希望与她了,只求着她能大概给出个方向,自己事后再仔细的挑着走。
不然到时选来的人帝渚全不满意,他所做之功都是腹水东流。
帝渚偏头想了想,这么多年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事。
只觉姻缘离她相隔极远,与她没有丝毫关系,如今突然叫她给个偏好的设想,还真有点难为她了。
她想了良久,方缓缓说道:“那个人,可以武功比不得本侯,可以地位达不到本侯,甚至身位低微,学识不足都勉可,但一定要心善性柔,懂事体贴,会看眼色,不会无理取闹,不看时机的打扰本侯办事。”
“恩,应该的。”郑国公点头。
帝渚的武功与地位世上鲜有,想再找到高得过她去的人世间寥寥无几,那么找来的那人便该是奉她为先,谦卑柔顺。
“府里多是些鲁莽粗壮的将士,本侯看了这么多年也看腻了。”帝渚道,“所以他要长得温柔顺眼,眉眼如桃花,鼻梁如远山,不笑时是林间清风,笑起来时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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