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低哑。季汐以为他没听明白,闭了闭眼睛,索x豁出去般大声道:“我的目的是你,所以我不会背叛你,你听懂了吗,二少爷?”
话音落地,面前的人“唰”地起身,伸手用力擒住了她的脖颈。季汐跌在椅背上,被迫昂起头,冰冷的、带着火药气息的枪口“卡擦”一声顶上额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滚烫的视线宛如倾泻而出的岩浆,将空气都灼烧出焦香的气息。他目光如炬,眸中闪烁着她小小的身影,那个面se苍白的nv人亦是勇气十足,毫不畏惧地坐直了身t,并不后悔自己的直言不讳。
过了几秒,季汐伸出手,握住枪口,像是拨弄头发一样轻而易举便将它移开。
郁唐垂下手,面sey沉地盯着她,看着她站直了身子同他平视——那张市侩的、yan俗的五官竟然如此灵动而又x感,略微丰厚的唇峰上烛火跳跃,都好似敷上了一层晶亮的蜜,惹人注目。
她挺了挺鼓胀的x口,身子撑在桌子上,与他越凑越近。最终在二人的唇瓣即将碰到的瞬间,他别过脸,面颊微红,低声道:“二姨娘。”
这个nv人如此胆大,不怕鲜血,不怕b问,就连yuwang亦赤诚。
可她偏偏是父亲的nv人。
无数个夜晚他曾路过她的院落,那是他去书房的必经之路,总能听到床铺的吱呀声。
他那戎马半生、军绩赫然的父亲发出粗重的喘息,好似一台满载的火车,拼命地碾压着铁路往前奔跑。那么的努力,那么的力不从心。
敲门声正在这时响起,郁唐身子不着痕迹往后一退,迅速道:“进来。”
赵副官站在门口,看了眼屋子内的季汐,迟疑道:“司令长官,亚泽商会的人说商务部长已经快到了,您是否尽快出发?”
这么晚了竟然还有行程,季汐有些遗憾地看了他一眼。却见郁唐目光瞥向她,深邃得令人有些不安。
“正好有一次机会可以证明你的忠诚。今晚乔装出府,随我去珍珠酒楼。”
话音落下,赵副官微微一愣,讶然地看向她。她正起神se:“好,我跟你去。”
“你不怕是场鸿门宴?”
“商务部长和你都在的场合,我算是个小角se,反而不用担心。”
言外之意便是,若是有意外,必定也是冲着大人去的。她有什么好杞人忧天的?再说莘城说到底还是他们郁家说了算,谁敢在太岁爷上动土呢?
郁唐笑了笑:“二姨娘真是胆识过人。今晚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你要让我做什么?”
“杀人。”
他打开ch0u屉,从里掏出一把小巧jg致的手枪来。这手枪不及男子手掌大小,却塞了足足六发子弹,像是一颗藏在掌心的小地雷。
“b0朗宁1906,会用么?”
季汐摇摇头。
“所以我给你六次机会。六发子弹用光后,生si由命,郁家不会施以援手。”
她接过枪,这只小巧玲珑的杀器0起来冰凉凉、沉甸甸,像一只黑se的蜥蜴,轻而易举便能藏在袖子里。郁唐简单地讲了下使用手法,没有太耽搁时间,很快便带她上了吉普车。
今晚是一个私人行程,上野卷烟公司的会长过70大寿,请了莘城各界有头有脸人来参加。郁老爷前些日子和外务省有了冲突,不愿去和东郢人应酬,便让郁唐代他赴宴。
为了不引人注目,季汐换了身珍珠白的伞面连衣裙,戴了顶面纱小礼帽,遮住了面容,挽着郁唐的胳膊作为nv伴随他入场。
到了地方已经是人言鼎沸,有人远远地便站在台阶上笑脸相迎,车子一到立刻小跑下来,拉开车门一路领着二人去楼上的包厢。季汐跟着他们进了一个深se电梯,这电梯曾经在很多电视剧中出现过,里面是木质的,电梯门是铁栅栏,那人摁了一下按钮,栅栏便吱吱呀呀地合上了。
像是进了监狱。
她想到这里低头笑了笑,郁唐侧过头,余光中打量她。
宴席摆在珍珠酒楼,这里虽是莘城的老字号招牌,近些年来也被东郢人大量入gu,酒楼风格和服务人员都穿上了和服小木屐,驻唱的演员也从莘剧老头牌换成了歌舞艺伎,一个个涂着森白的铅粉,画着委屈的八字眉,安静跪坐在榻榻米上,瞧着低眉顺眼,好不乖巧。
用餐形式却是西式冷餐会,众人坐在长条桌上,方便面对面交谈。主人坐在主位,提着小碎步的nv服务生们会提着分酒器,挨个往高脚杯中斟酒。
赵副官原本是要上桌的,结果郁司令长官给了季汐这个机会,于是她的座位便落在了郁唐的左手边。来往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她,带着几分好奇和试探。
很快,主人落座,70岁的老会长和大家寒暄了一番,冷餐会便开始了。
第一道菜是锦绣水果冷盘,几枚小巧的圣nv果上浇了点酸甜的乌梅汁,开胃爽口。季汐游刃有余地拿刀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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