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葵月将目光移回桌案的茶盏上,茶面上映照着她略显哀伤的脸庞:「倘若事了後,他不能活,那麽他予你的承诺便是耽误你一生的牵绊。」
「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灵尊宿命已定,终有必须付出的代价。」
陌凉不愿意如此想,摇着头急道:「可我也是灵尊,我和他──」北方葵月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这个代价,未必一定得要两位灵尊来承担。寒熙想必是知道了这点,你若是真的想要与他共同面对,唯有也得灵天石感召,知晓宿命,灵天石要将一切告诉你,他阻止不了,你知晓了宿命,要想如何,便也是你自己的决定。」
陌凉惶急地握住北方葵月的手腕,迫切问道:「如何能得感召?」
北方葵月摇摇头:「我不知。」
陌凉问道:「若我学会将灵力运用自如,是否灵天石就会与我感应?」
北方葵月道:「按理应是如此。」
陌凉再问:「何时能得感召?」
北方葵月道:「大约要有个契机,但暗灵近来动作频繁,皇上迟早会发觉寒熙的身分,而寒熙此去煦都……原本就是准备行他所yu行之事,只怕并无时间让你慢慢等着这一个契机。」
怪不得,禹寒熙那日说「是他不该」。陌凉当时心灰意冷,并未去细想是什麽不该,抑或是不该什麽。现在想来,她突然明白了。禹寒熙要说的话,完整应是他不该对她动情,不该让她对未来引颈。
虽然这只是北方葵月的猜测,或许是她自作多情,可若不是如此,禹寒熙为什麽要道歉。
这一次她想自己去弄明白,不是藉由旁人的话,而是她与他彼此共同的宿命。
陌凉认真地望着北方葵月道:「葵姨,我想快些学会。」
她既心悦於他,又如何能让他独自去承担。他未予她许诺,她却已经对他许下一次又一次,又怎能食言。
是她不该。不该如此苛求於他,更不该任x说那些话。
──明明他都是在保护她。
想着,陌凉忽然站起身道:「葵姨,我有点事,今天能先到这吗?」
不必明言,北方葵月也已经猜到陌凉所谓何事,她单手支颐,展颜轻笑道:「去吧。」
陌凉火急火燎地回到居住的院落,进到院落内後,径直走到禹寒熙的房间前,顾不上敲门,倏地便将房门拉开。
房内,禹寒熙端坐於蓆上,面前的矮桌摆着一张成se晶莹雪白的古琴,陌凉将房门拉开时,他的指尖正落於弦上,亦是未料及陌凉会突然闯入,眼帘和指尖皆为之轻轻一颤,拨出了一声细微的琴响。
眉宇微扬几许,禹寒熙默然望着陌凉半晌,先开了口,淡声道:「何事?」
陌凉愣愣地立於房门口,听见禹寒熙开口,她脚下微动,略迟疑,而後深x1了口气,复急步上前,一下将禹寒熙扑倒在地。这一扑,撞落了一旁矮桌上的古琴,琴音铮然。
不待去看禹寒熙的反应,一如那日在颻西明确心意时,一吻印上。
这一吻仍有些生涩微颤,禹寒熙对陌凉丝毫未设防范,陌凉从进房门到扑倒他,一气呵成,他自是不及思考,心魂未定,犹愣神间,唇上忽然传来痛感。禹寒熙蹙起眉宇,陌凉同时起身退开。
岂知陌凉吻着,竟突然咬了他一口。陌凉这一口咬得并不轻,禹寒熙撑起身子,一手0上唇瓣,果然见血,一时无语:「……」虽然知道陌凉多半是在发泄那日的怨气,却不想下口如此不留情。
咬了禹寒熙一口的陌凉,此时正看似端方、若无其事的将衣摆抚平,实则眉眼间隐隐透出一丝欣然自喜。像是发泄完後,甚为舒畅。
擦去唇上的血迹,禹寒熙默默良久。陌凉亦是未语,仅是不时觑向禹寒熙,直到禹寒熙动身将歪斜的矮桌摆正,并把古琴重新置於桌上,陌凉才开口:「对不起。」
禹寒熙神se一顿,侧过脸看她:「为何道歉?」
陌凉反问:「你那日又是为何道歉?」
禹寒熙不答。
陌凉道:「你不说不答,自有你的考量,我亦是有我自己的思虑。反正,你和我这便是算是扯平了。」
禹寒熙不解道:「扯平什麽?」
陌凉摇头:「没什麽,只是你要做好准备,接下来无论你如何想,我都缠定你了,更不会轻易让你将我撇下。」
禹寒熙神se一顿,复道:「葵姨和你说了什麽?」
陌凉仍是摇头道:「无关乎旁人,是我自己。」抛开心结後,陌凉有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遂将目光落到古琴上,问道:「你会弹琴?」
禹寒熙淡淡瞥了陌凉一眼,知道陌凉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他便顺从的不再多问。他答道:「略懂音律。」
陌凉饶有兴致地在矮桌一侧促膝而坐,朝着禹寒熙嫣然笑道:「我想听!」
禹寒熙坐到琴前,道:「刚拿出来,许久未弹。」
陌凉撒娇道:「你就弹嘛。」说着,抬头看见禹寒熙唇瓣上依稀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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