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他胸口。硬邦邦的肌肉就在指尖,余姝摸了摸想拔出他后腰的枪玩,只是想法刚落地,“嘭——”隐秘又细小的一声枪响传来,他的上腰处开了朵血花,温热的传到他后腰处,穿过他身体的子弹,也射入了余姝的身体里,带出的两条喷薄而出的血线于今夜绽放。男人眼前一黑一白闪过破碎的画面,薛天纵的心被上帝一掌紧攥死死的揪住,他张开唇向前径直倒去,在闭上眼的前一秒,弓着身将她护在身下。他的一级掩护撤离手势还未做下,接着手腕就无力的垂下。周围海岸的雇佣兵立即响应,官惠抖着手拿起耳麦和对讲机逐层下发命令,右手在车窗外做湖撤离示意,后座的取弹药箱自动打开以节省时间。身上的他鼻腔脖颈到处都是喷出的鲜血刺眼,回荡在余姝耳边虚弱的呼吸却无比清晰。她的身上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疼过,伤处又麻又烫的子弹像蛇一样穿梭在她体内,巨大的痛苦逼她闭上眼,原来这就是死亡临近的感觉。男人被鲜血染红的下颌在余姝眼中越来越模糊,耳边回荡的呐喊也逐渐散去,风声和海浪拍打她已经听不见了,昏沉的脑子里嗡嗡乱响。在夜空中突然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飘着,是灵魂吗,可小小的她逐渐消散了。耳畔响起儿歌,谁在她身边唱起了那首儿歌,怎么声音越来越淡了。她奋力起手,碰了碰他的胸膛,微弱的声音用尽了所有力气,“天……天……天天……”身上男人的血还在涌出但他的臂弯紧了紧,居然没有死透,薛天纵握紧她被血浸湿的手,可下一秒那双眷恋的水晶眼紧闭,他泄了力气彻底没有了反应,重重的压着她。过去了半分钟,她模糊的视线冲进皮卡,这到这会卡在喉间的鲜血才被咳出,头一歪在满目红痍中晕死了过去。踉跄下车的官惠和雇佣兵抱起两人上了两辆车,迅速在一阵狼烟四起的车队包围之中撤出海岸。这样仓促的死了,仿佛是她爱上一个人渣的代价。真如官惠所想,如今的多伦多一眨眼已经是盛夏了,他日夜睡在办公厅里忙碌,办公桌旁是一个小王子。余徽穿着白衬衫,头发是染的五颜六色的卷毛,胸口别了一枚七千多万的祖母绿满钻翅膀装饰,下半身露出来的小腿疤痕已祛,小短腿倒腾着哭喊不要吃饭,要吃巧克力。“不吃饭怎么长大呢,徽少爷。”官惠签下最后一个名字,起身抱起了洋娃娃,用湿巾擦掉他脸上的泪,“如果每天按时吃饭,我奖励你一年一块巧克力。”一年,一年有多久他还不清楚,一年又多难熬他也未曾经历,只是听见有巧克力吃,当真是停了哭泣乖乖坐在沙发上张开了嘴。官惠朝他笑了笑,对着喂饭的保姆说,“我出去一趟,照顾好他。”充满阴沉的单人病房很安静,仪器的声音细若游丝,医生跟在官惠身后汇报情况,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剩一句造化弄人。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他那年入读圣帝只是为了全奖和毕业就进入金融行业的高薪工作。这一年,他开始忠诚一个人。失去婚姻,失去自由,失去时间,以此换来了他穷极此生都无法获得的财富和尊敬,官惠觉得值得,就是值得。给薛天纵舍身挡弹的人太多了,莉娅,是他心里最可惜的一位,但他明白,自己也会有奋不顾身赴死的那一天。什么时候开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对于唾手可得的女人也会患得患失,是那个下雨天吗。是了,雨后的天,起了雾,雾消霜起,阳光透过云层直射,烟雾缭绕间,是跪着的天。“会长……”他哽咽出声,看向出现在门口处不修边幅的男人。官惠双腿一软,挡在他身前仰头劝阻,抬手就要夺他枪,“会长,你要坚强,我从没求过您什么恩泽,您刚刚醒,还要给孩子报仇呢……我求您了,会长您要振作起来啊……”“孩子……”他从官惠手中抢下随身枪,沙哑的嗓子都要冒起无形的火,颤着双唇整个人都在发抖,“什么孩子……”官惠的哽咽渐显,跪倒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是真的伤心。这是他们之间失去的第二个孩子了。薛天纵回过神来推开他,迈着这些年从未有过的沉重和死气朝她走去。“别让任何人知道,别走漏风声,也别让她知道。”被她的气息包围的一瞬间,床上钟爱的脸淡白,钟情的眼紧闭,他最喜欢的唇有点干涩了。他拉了个凳子坐下,打开盖子,拿过棉签浸湿擦拭着她的唇瓣,“你不是最恨我吗,小唯。”
“恨我骗你,恨我欺辱你,恨我骄傲自大,恨我毁掉你的建筑家梦,恨我不让你离开,恨我用余徽威胁你,恨我始乱终弃。”“我给过你很多机会,桌子和床头柜的枪,每一把都是满弹。最简单的女士枪你会用,你也知道在哪,你没有拿,没有对我开枪结束我带来的一切罪孽。那会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了。”“人就一颗心,能放下多少人呢。九年前就早被你填的满满的,严丝合缝至今。”他看向无声哭泣的官惠,示意他离开。放下棉签,拉起她冰凉的手贴着脸颊,薛天纵深深吸了口气,接着,病房里响起隐忍的哭声。余姝动了动手指,转头看过去狼狈红眼的他,“你吵死了……”薛天纵升起病床让她靠着舒服点,赶来的医生一顿检查后对着他点了点头,“需要静养半年。”余姝纳闷一秒,扭了扭腰发现上半身只有酥酥的疼,“没有那么夸张吧,还要养半年。”“怎么,让你在加拿大留半年不行啊。”薛天纵咬牙说出,接了杯热水走了过来。“你确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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